&ldo;恪顺王兄何其冤枉。

&rdo;

小内侍的话一传到，安平长公主眼前一黑，当即晕了过去，叫人抬着出了宫，唬得公主府内众人一慌，忙去请了太医来，一碗药汁灌进肚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歪在榻上，颤声道：&ldo;去，请二郎君回来。

&rdo;

&ldo;安平姑妈病了。

&rdo;三皇子说道，轻叹了一声：&ldo;可怜她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儿子操心。

&rdo;三皇子的口吻很有些伪善的味道。

姚颜卿闻言轻轻挑眉：&ldo;病了？不出明日就会不治而愈，殿下可不要小瞧这些养尊处优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就是病的起不来床她们也会撑起自己的身子骨，爬也爬到圣人面前喊一声冤的。

&rdo;

三皇子笑了一声，显然对姚颜卿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他不曾在女人手上吃过大亏，哪里知晓她们的厉害之处。

&ldo;五郎觉得恪顺王叔的案子可能就此了结在端宁侯身上？&rdo;三皇子执壶斟了杯茶与姚颜卿，轻声问道，也是想从他口中得知晋文帝的意思。

姚颜卿眯眼一笑，端起盖碗呷了一口清茶，眼神渐渐变得冷酷起来：&ldo;重刑之下必得口供，这案子不结也得结。

&rdo;

三皇子望了姚颜卿一眼，眼神有些复杂，心里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常人说的好，帝王心难测，可为人臣子的又有哪个能不揣摩圣心，可能把圣心揣摩的如此透彻，竟比他们这些做儿子的还要更胜三分的，他活了这些年也只见过姚颜卿一人。

&ldo;人说帝王无情，此言果真不假。

&rdo;三皇子似有感慨而道。

姚颜卿淡淡一笑：&ldo;圣人若真无情，眼下被关进牢狱的便不会是端宁侯了。

&rdo;

三皇子身子往姚颜卿一侧一歪，低声道：&ldo;五郎觉得真正的凶手是谁？&rdo;

姚颜卿垂眸一笑：&ldo;殿下不是明知故问吗？留下那封信的人便是真凶。

&rdo;

&ldo;五郎。

&rdo;三皇子摇了摇头：&ldo;你知我要问的是什么。

&rdo;

姚颜卿侧眸看过去，唇角勾了勾：&ldo;殿下何必强求一个答案呢！

您就是知道是谁又能如何，圣人不愿意打破平衡之道便注定只能另有其人了。

&rdo;

三皇子面色微有一变，眼底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能让父皇维护的人五个手指都能数得出来。

&ldo;我去牢中看一眼端宁侯，五郎可要同往？&rdo;三皇子轻声问道，他到底是和端宁侯一道长大的，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姚颜卿顺势起身，比了一个请的姿势，之后走在了三皇子身后。

三皇子是第一个来看端宁侯的人，端宁侯看见他不由一怔，随即喊起了冤来，就像三皇子所言那样，他不明不白被抓进了牢狱，总该有个说法，哪怕是死，也要让他做个明白鬼。

姚颜卿神色漠然到冷酷，他打从心中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谁是杀死恪顺王的凶手从那封信上已可观出端倪，可圣人不许还恪顺王一个公道，所以只能择出一个替死鬼，不管是他还是徐学程等人都心知肚明，用端宁侯一人的死换来朝堂上的平衡，这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端宁侯随着三皇子的话变得灰败的脸庞，姚颜卿亦伪善的叹了一声，在晋唐这样的牺牲实在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曾如端宁侯这样冤死之人何其多，谁又为他们喊上一声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