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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就叫爱,那么爱应该是纠缠,怎么会是逃离? 结束的时候,外面好像下起了雨。
也许是冰雹,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世界末日的前奏。
席与风平躺在床上,江若侧身卧着,两人同盖一条被子,头一回觉得寒意刺骨。
等雨声小了些,江若用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说:“我的亲生父亲,死在我七岁那年。
“那年我刚上小学,一年级,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抱着我爸的遗照上灵车的时候,看到同学向我招手,我还笑着跟他打招呼,说把我爸接回来就去找他玩。
后来到地方看见满屋子人都在哭,才知道,我爸再也不会跟我一起回家了。
“我妈她,一直都不赞成我学舞,觉得男孩子不该穿紧身裤,不该扭腰摆臀,周围的大多数人也这么觉得,同龄的小孩没主见,大人说什么他们都信,一传十十传百地,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娘娘腔,二椅子。
随着我长大,风言风语越来越离谱,后来竟然传成了我学跳舞是为了勾引男人,说我是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
“这话听多了,连我妈都信了。”
江若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
他知道席与风不好奇他的过往,不愿意听,可他必须要说。
思绪凌乱,江若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也不全怪我妈。
她一个女人,带着我不容易,后来她改嫁,没想到那男的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是个……变态。”
即便江若刻意将这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简略,三言两语带过,席与风作为听众,仍是感到一阵心悸般的恶寒。
他无法想象,一个在念小学,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该如何拒绝一个心怀不轨的成年男性伸向他的手。
说到这里,江若深深吸进一口气,隔了很久才呼出来,像在借此给自己勇气。
再开口时声音不那么颤抖,但还是低哑:“他用糖果、用学费、用我母亲的眼泪,诱惑我,逼迫我去他的房间。
幸好,幸好他胆子小,怕事情闹大,不敢真做到最后,至多不过是……让我用腿夹着他的,看着我满是泪水的脸,把那些肮脏的东西,都弄在我身上。”
感觉到一具身体贴上后背,江若被抱在怀里,却没有温暖的感觉。
席与风贴着江若的颈窝,让他别说了。
江若却没打算停,笑了声:“这才到哪儿。”
接着,他说起后来的事。
他以他没有说再见 春节前两天,江若回了一趟市中心的大平层,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搬走。
提前从方姨那边套话确认过,特地挑了席与风不在的时间段。
用指纹开锁的时候,里面还是维持着他走之前的样子。
江若盯着玄关处自己的拖鞋看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次性鞋套。
好在他搬过来的东西不多,半个小时足以收拾完。
为了方便,江若从门卫那边借了辆小推车,把不方便装袋的比如阳台那几盆花,都摆在推车上。
临走前还踩着拖布把地板擦了一遍,唯恐留下车辙之类的痕迹。
经过主卧门口,江若看见床头的地面干干净净,那条脚链已经不知去向。
没给自己留深究此刻心情的时间,江若匆匆瞥一眼就移开目光,然后大步向门口走去。
自以为这番动作足够悄无声息,没想还是在电梯口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
席与风一副工作日西装革履的打扮,大衣搭在手臂,电梯门开照面的瞬间,他好像也愣了一下。
接着视线往下,看到江若手里拎着的包,还有满推车的植物,抿唇半晌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