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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孩子圈子中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小土狗,出现的狗都是毛色纯正,干净漂亮高贵血统出身的狗狗。
小孩子的世界观哪里有什么对与错,小杜航只知道自己因为这只狗丢人了,让别人看了笑话,于是他做了让自己自己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
他把他的小土狗给送人了。
但那户人为了钱收狗,又为了钱,将小杜航的小土狗给卖给了屠宰场。
只有看着他长大的杜锦知道,得知所有事情之后,那段时间的小杜航哭得有多厉害。
从此以后杜航就算是再怎么喜欢狗,也绝对不会再养狗。
所以当杜锦得知杜航坚持不懈地去找那吴家小少爷麻烦,见到那吴家小少爷照片时,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照片上的男生的眼睛,也带着野生的干净感。
他那时还觉得好笑,嗤笑杜航那小子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了这么一个人,结果七八年过去了,杜航依旧没有停手去招惹那个叫吴楚男生,杜锦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 但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寂静的杜家老宅中没人说话,杜锦对着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冷声道:“从现在开始回房间,我叫芳姨看着你。”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半步。”
半个小时后,杜家的表妹小心翼翼的抱着膝盖坐在门前,她还是 电话那头杜锦听着表妹被吓得嗓音都有些发颤,他咬牙厉声道:“叫芳姨把院子前门给锁了。”
“我倒要看看,这兔崽子要闹到什么地步!”
他太了解杜航了,若是不去淌那趟浑水,杜航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个几乎在温室中的人以为自己长大了,以为他能够护住他想护住的东西。
但实际上,不过是只能像从前一样徒劳地挣扎罢了。
他不会给杜航一个改变不了结局的机会。
这淌浑水不是那么好淌的,就像是刚才杜航赤红着眼在他面前说的那样:“他会被整死的。”
一个鹊占鸠巢了那么久的私生子,在正主回来后,怎么可能还能相安无事?且不说吴翰那个疯子,就只单单说那正主,怎么可能心里没有半点膈应? 他那蠢弟弟却硬是要帮,硬要去淌这淌浑水,硬是要撞得头破血流才善罢甘休。
杜锦不可能会让杜航去淌那场浑水,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杜航头破血流。
哪怕现在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会愤怒,会拼命挣扎,但是只要能够让杜航躲过这一劫,他杜锦身为兄长,不介意做那个恶人。
--- 褚家。
西装革履的青年身材挺拔,他步伐有些急,皱着眉脸色抿着唇,对着身旁的管家道:“阿萼呢?”
管家望着身为褚萼堂哥的男人,轻声道:“小少爷刚吃下药,在后花园歇息。”
整个褚家都知道,只有褚熙能够跟褚萼说上几句话。
褚熙微微深呼吸,他神情有些复杂地走到了后花园,看着后花园坐在藤椅上垂眸翻阅着膝盖上照片的褚萼,他看上去很安静,穿着厚厚的衣物,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褚熙想到吴家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动荡,他走到褚萼面前轻声道:“最近怎么样了?”
褚萼没有说话,只依旧垂着眸盯着膝盖上的照片,冬日的日光从藤曼缠绕的藤椅缝隙中透过来,几缕光在明灭中被割裂,晦涩阴影投在了他苍白的脸庞上。
褚萼半蹲下来,只沉默,他知道褚萼一直憎恶他们这些褚家人在十几年前将他送出国外,并且切断了与吴楚的关系。
但是不这样干,褚家谁都不敢保证褚萼在神经质下为了吴楚还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褚熙年纪不大,正好只比褚萼年长几岁,是在褚家少有地能跟褚萼说得上话的人之一,他半蹲在地上,沉默地望着摊在褚萼膝盖上的照片。
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每一张看上去都是偷拍的照片,有些照片的边角甚至已经被摩挲到了起卷。
褚熙默然了一下,眸子中带着点复杂轻声道:“吴家那事,你不管管?”
如今圈子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吴楚是吴家认错了十几年的私生子,吴家正牌的小少爷正在一步一步接手吴宗盛名下的股份。
一个无依无靠刚被认回来的小少爷,哪里有什么权力能够接受吴父名下的股份,不过是有着吴翰做倚靠罢了。
褚熙知道吴楚对于褚萼来说有多重要,那个心思深重到了恐怖的苍白男生,几乎把从小陪在他身边的吴楚当作了自己的命一样重要。
从小那些事情,褚熙也有耳闻,那些意外除了剐蹭车祸受到惊吓的学生,那些在比赛前夕意外骨折的学生,全部都是安静坐在藤椅上褚萼的手笔,只因为那些人靠近了吴楚。
甚至是在刚开始出国那段时间,发病的褚萼痛苦到浑身发抖,被束缚带捆着却依然疯狂挣扎,但只要在他身旁不断轻声哄着说吴楚待会就回来,意识不清的褚萼就会咬牙拼命安静下来,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不断抽搐却依旧强行忍住。
因为所有人都跟他说,待会吴楚就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