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池矜献小时候被绑架回来,身体为了自保、摒弃那段被虐待被扎针的惨痛经历,已经主动将那些东西都忘掉了。可池矜献心大,从不曾回想过,他连自己对小时候某几年的事情不记得都是在病发之后才提出疑问的。 可病发后,不知道是不是池绥跟他说了很多那时候的事,池矜献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过小时候了。 且里面每次都有陆执。 但现在陆执的表现……明显就是不认识他啊。 一时之间,池矜献根本想不通何为真何为假。 只叹息一般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脸。 他想问原斯白,但想想自己在医院时的经历,原斯白可能想起他为什么会忘掉某些事的原因都会惊悸害怕,还是不提的好。 池矜献想,算了,他会慢慢想的——如果真的认识的话,总能想起来。 — 今天周六,但不是所有学生都可以回家该休息的周六,得上自习。 陆执去的比较早——家里还有个惹人嫌的易感期——其实前天就过了,但陆湾请假待到下周一才回去。陆自声又不在家,陆执懒得在家多待。 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来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导致陆执变得越发沉默了。 还不对劲。 “有心事?”方守已经回到了陆家,今早照旧开车送陆执去学校,“从昨天回来你就这样,不说话就算了,还老是盯着一处看。” 陆执眨眼的次数很少,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变换的景色。 闻言,他只说:“没有。” 脑子里却在同一时间想到了昨晚池矜献在电话里问他“哥,他在你的笔记里都看见了些什么啊?” 并没有什么。但其实在任毅然换掉他的抑制剂之前,陆执就已经和他不来往了。 因为他骗了他。 关于别人传他和任毅然在一起谈过恋爱的言论——有一部分是真的。江进不知道这个原因,所以这些东西谁会散播出去可想而知。 他确实差一点儿就答应和人在一起了——不早恋,但会约定好成年时在一起。 离中考还有一个月,那时候陆执刚往死里打艾多颜也才过去了一个月。 在很平常的一个早晨里,陆执到了班级,走到座位上,往桌兜里放书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东西。 那是一封很普通的信。这种告白的情书陆执已经见多了,本应该像往常一样放置不理。 可他却没有。 他只直勾勾地盯着信封的表面看,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真实的洞来。 写信的人犹如早就猜到如果不做点什么引人注目的东西,陆执一定不会打开这封情书。 因此为了可以让人顺利地将信打开,他在信的表面认认真真地写上了名字。 ——小玫瑰。陆执冷着脸,拽起池矜献…… 收到那封情书后,陆执疯狂地去寻找往他桌兜里面塞信封的人。 骗人的幕后者无论躲多久,总会在太阳底下晒晒的。 在信封上面落款小玫瑰的人让其他人传话说:“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和你见面。” 陆执说:“我要先见你。” 双方来了几场拉锯战,他们便加了联系方式,在手机上联系了一段时间。 陆执是个很执拗很不容易被撼动的年少者,他说出的话,几乎说出口时是什么那就会一直是什么,无法改变。 但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言论都会负责。 他答应了见了面就会约定在一起——他以最认真最虔诚的态度许下承诺。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记忆中的男孩子,上次匆匆一瞥还是他发疯和艾多颜动手的时候。 陆执说:“我很久没有见你了,和我见一面行吗?” 语气卑微的犹如他在祈求一般。 可对方迟迟不定下时间。 陆执便从半个月里的焦急等待中幡然醒悟——对方根本不是小玫瑰。 那个有着火红玫瑰一般颜色的男生,永远都不会是这副半推半就、甚至是不敢向前走一步的畏缩态度。 当任毅然出来面对他时,陆执就已经知道他看过自己的笔记了。 但那时他还给对方保留着一点面子,没有把这些东西都一一摆在明面上。 直到替换抑制剂的事发生,任毅然视死如归地说出了笔记的事情,陆执才真正是被踩到了逆鳞。 如果没有前面那十几年,他真的会动手。就像他往死里打艾多颜一样。 …… “喂,想什么呢?”耳边突然响起的一声询问将陆执的全部思绪如数拉回,他侧眸看了一眼江进。 江进笑:“老远就见你耷拉个眼睛看地面,走个路跟行尸走肉似的,明显就是在想事啊。” 陆执收回视线,抬脚迈上教学楼的台阶。后者连忙跟上,说道:“谁大清早又惹你?不会是现金吧?他又不理你了?” 话落,陆执脚下的步子猛地顿住,他几乎漠然地看着江进,似是在提醒他好好说话。 眸光里满是不悦。 “……好,理你,他理你。我说错话了,”江进举手投降一般改口,说,“别这么盯着我行吗,怪吓人的。” 陆执:“你还会怂?” “可不嘛。”江进佯装胆小的给自己胸口顺了好几下气,摇头叹道,“谁敢惹你啊。” “不过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他陪着人一起上楼,随口问。 陆执目不斜视,回答:“有其他人在家。” “陆湾还没回学校?” “嗯。” “啧。”不过对于别人的家事,不好感叹太多,江进不再说这个,将话题又扯了回来,“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说说?” 正说着,三楼到了。两个人又走了几步,高三十班也到了。 眼看着陆执已经伸手想要握上后门的门把手,江进觉得他也听不到这人再说出什么话,也没带多少期待,抬脚正要走,陆执却忽而说了话:“我在想,当时我是犯了什么病,才会觉得他可以被任何一个人随意冒充。” 江进正继续往前走着的步子闻言霎那间顿住,和他的人一样傻在了原地。 他一脸懵然:“啊?” 陆执往下按了门把手,推门进去,自顾自般地低声说:“他太耀眼了,没有人可以代替。” 江进嘴巴微张,没清醒还更懵了:“啊?” 这种情况还怎么回班级啊!陆执这人有病吧!大清早的吊什么胃口啊! 似乎被钉在原地的江进无论如何都不想回自己班了,他认真地想了想,身体一转推开了高三十班的后门,走了进去。 今天是真的来得比较早,别说没住校的,就是住校的现在来上自习的也不多。 放眼望去,除了陆执和他,高三十班里只有三个人,还都是前两排的同学。 伴随着身边的某道脚步声,陆执侧眸看过去,有些疑惑。待再看到江进自顾自走到池矜献的位置打算坐下去想和他面对面交流时,陆执的眸色瞬间沉下来,长腿一伸,跨过桌下的横杠就将池矜献的凳子怼到了角落。 力度大到都差点怼到江进的小腿! 江进笑脸盈盈,友好地出声问他:“干什么?” 陆执对他眼神示意池矜献旁边的位置:“坐那儿。” “……”江进将书包卸了随意地放在桌子上,道,“你这身为alpha的独占欲来的是不是不太对?” 陆执垂眸,戴耳机,看起来没打算理人。 只有脚还放在前面的凳子横杠上。 江进点头,胳膊一伸用指尖点了点池矜献的桌面,问:“你刚才说的是他吧?” 班里虽然没几个人,但总归是有,江进不想明目张胆地说人名字让别人去剖析。 而且陆执的态度明显不够干脆明朗。 闻言,陆执依旧没理人。 这天杀的锯嘴葫芦……江进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等他以后经济独立了,一定得花钱给这狗东西买个嘴。但再开口时他语气里只剩下了好奇:“那你为什么还说恨他?” “关你屁事。”陆执抬眸凶狠地盯着他,烦他话多。 “哇你还骂人。”江进捂着胸口顺气,啧道,“可我不是第一次听你骂人了,吓唬谁呢。” 陆执:“……” 江进哼道:“你快说,不然我今天不回……” “咔哒。” “……班了。”江进睁着眼睛去看后门,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才补全了话音。 “嗯?为什么不回班呀?怎么了嘛?”池矜献走进来,先欢快地跟陆执打了招呼,而后打算跨过江进回自己座位,把江进吓得连忙站起来给他打造更通畅的回家之路。 “谢谢江哥。”池矜献说,眼里带着笑,“不过江哥你怎么在这里啊?和我哥说事情?” “昂……是啊,”江进讪笑两声,道,“来太早了,回去也是没事,就来你们班玩一会。” 关于“恨”这件事情,池矜献虽说是当事人之一,但真说出来了陆池二人可能得当场决裂。而看陆执的样子,决裂了说不定得疯,江进不想被疯子盯上,忙转移话题道:“啊现金,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往常你好像没这么早的时候。” 说完江进就想起来,有的,就在池矜献不搭理陆执的那段时间,池矜献天天第一个来就为了不和陆执直面对上。 因此,他笑了,说道:“除了……” 陆执的冷漠眼神犹如要化为实质,直盯进江进的眼睛里,似在警告他别说让他不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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