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已经空无一人，季襄背上书包，顺手关掉了电风扇开关。

季襄家离学校不远，坐公交车开五站就到了。

这是一所老小区，炎炎夏日，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

回家的路上，季襄的心里有些忐忑。

有个词怎么说，近乡情怯。

想想重生以前，自己三十好几的人，外出打拼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混出个名堂，实在没有脸面回家过年，一连好几年没有见过二老一面。

站在家门口，季襄这个社会老油条倒是比任何时候都紧张。

咔嚓，门打开了。

一个中年妇女探出了头，诧异地看着季襄，说：“儿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呀。”

说完，拉着他的手往家里走。

这是季襄的母亲吴兰芝，端庄慈祥。

季襄见到母亲的一瞬间，眼睛顿时觉得有些干涩，鼻头莫名有种酸酸的感觉，“妈。”

吴兰芝听到儿子叫自己，回头见到儿子的脸色不太好，不免有些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妈妈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一边说，一边把手按在了儿子的额头上。

季襄摇头道：“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吴兰芝觉得儿子今天似乎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好像在和自己撒娇，只是笑了笑，揉了揉儿子的头发。

“哼。”

这时，坐在客厅，正在看电视的季大成说道：“这个臭小子，肯定是这次期末考试没考好，过来。”

季大成是季襄的父亲，一家公司的小职员，今年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眼角旁已经长出了皱纹，两鬓也有了一些白发。

季襄走到了父亲面前，不禁叫了一声：“爸。”

季大成没有回应，只是问道：“考了多少分。”

“没考好，全年级最后一名。”

季襄老实交代了自己的各科成绩。

季大成叹了口气，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什么话也不说，关了电视，独自走进了屋子，关上房门便没了动静。

见到父亲听到自己成绩后，眼神中流露出的失望，还有离开客厅时伛偻的背影，季襄的心仿佛刀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