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明天再打印一份。”

司浩岚好死不死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柯林的眼睛泛着妖异的红色，他的脸色却越发苍白，像覆了层冰霜，显然是极为恼怒。

柯林扬起手，那些撕毁的合同像雪花片一样从他修长的手指里飞舞出来，哗啦啦地散落到地面，铺了一地。

他哼笑一声，重新握紧那根手杖，伸过去勾住司浩岚的衣服，轻轻一挑就把司浩岚往床上带。

手杖是金属的，构造复杂，前端可以变出不少工具，整体很轻，却很结实，司浩岚曾经看见它支撑起柯林整个身体的重量。

也曾经被它击打过好几次。

这次也是，只不过是被勾住衣服撩了一下，司浩岚双膝一软，就往后跌回到床上。

他后背着陆，头朝着大门口，整个人倒置躺着，腿弯还挂在床沿，刚才倒下时长腿还踢到了床头架子。

要是把床架又踢坏了，柯林会不会再来修？

那只从床架里削出的木头兔子还放在他床头柜的抽屉里。

司浩岚在这种关头还在想神奇的事情，仰面躺着，头顶冲着床边的柯林，迷茫地眨眨眼。

柯林凑了过来，把轮椅停在床边，冲着司浩岚低下头。

“我说了，不准去那个公司，不准不听我的话。”

司浩岚从下至上对上他的眼睛。

柯林的眼里还闪烁着怒火，目光冰冰冷冷，黑黝黝的眼瞳却里印着他的影子，眼神非常专注。

司浩岚把目光从他的眼睛转移到他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按照既定的程序脸红了。

太近了，感觉太强烈了，今天比平时还要刺激，只是被柯林这么注视着，司浩岚连身体都开始细细颤抖起来。

“你为什么又哭了。”

司浩岚奇异的反应让柯林暂时冷静了下来，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司浩岚倒是自己先哭起来。

司浩岚浑身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滑出，顺着眼角滚落。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哭。”

这是生理性泪水，“我靠近你就会这个样子。”

司浩岚陈述着长久以来的事实，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柯林，他的症状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柯林的怒气被迷惑替代，他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动作，仔细地瞪着司浩岚，似乎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恼火地说：“你又想转移话题了。”

司浩岚：“……”

他娘的，他好冤啊，柯林是不是还是认为他在演戏啊？他好歹也曾经是名震四海的大反派，现在满身冤屈有口难辩是什么鬼，他真的没有假装啊。

“嘉数娱乐是怎么接触到你的？他们是故意找上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