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守在外面，看着殿内烛火明明灭灭的摇曳着，里面寂静无声，也不知道皇上和秀容相处的怎么样？高福随即又自嘲着，自己还真是操心，看着秀容那样子也知晓她对皇上定是有意的，这宫里上到皇后下至宫女，哪一个不是属于天子的？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更何况这一朝飞上枝头的恩宠，试想会有那个女子不是感恩戴德？高福只盼着秀容能够好好伺候顺从皇上，别为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正这么想着，皇上的传唤声就在里面响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古怪。

高福满腹狐疑的进去之后便看到秀容尴尬的站在桌子边，手里还举着伺膳用的筷子，脸上红云满布，眼神有些躲闪，而自家皇上则端坐在一旁，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十分怪异。

高福不知这是怎么了，不明状况的问着：“皇上，这......？”

只见凌冽顿了一顿，缓缓站起身侧了过来。

这时，高福才看到，皇上那件金龙绣云的黄绸白缎常服上有一个小小的，却又极为显眼的汤汁印，再往两边看看那，就望见了那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肉丸子，在灯火照射下，上面的蜜汁闪闪发亮。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准备沐浴更衣？”

凌冽看着一屋子宫女太监傻呆呆的样子，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转过头，见秀容局促的立在那里，头微垂，脚尖在地上蹭了两蹭，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凌冽心下好气又好笑。

“要是觉着愧疚，就过来帮朕沐浴更衣。”

凌冽说着便向殿后方的浴池走去，脸上浮着的笑容里掺着一丝得逞，一丝宠溺。

“是。”

秀容怏怏放下筷子，想快步跟上凌冽，奈何有伤，只好由着宫女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浴池。

当那颗肉丸子掉到皇上衣襟上时，秀容感觉自己刚刚松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毕竟这不仅仅是御前失仪的罪过。

那衣服上绣着龙，代表着天子的君威，而自己的失误显然是在亵渎天威，就算之前皇上待自己再怎么出格和不同，在皇上唤高福进来的那一瞬间，秀容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皇上并没有下令将自己怎么样，这让秀容才放下心来。

想到自己稍微一放松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真是乐极生悲，看来自己还真不适合在御前当差，待会沐浴更衣，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可不能再出什么错了，自己再怎么得皇上的重视也经不起这样手脚不麻利。

沿着宫内弯弯绕绕，秀容终于看到了皇帝御用的浴池。

说是池子都觉得小了，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铺砌成浴池的内壁，微微泛着乳白色的池水波纹荡漾，最中央用青金石雕刻成的巨大龙头鬼斧神匠，栩栩如生，一注潺潺流水冒着撩人的雾气自龙口流出，耳边尽是叮铃水音。

两边的镂金挑纱从高高的殿顶垂垂而下，像是流云一样漂浮渺渺，无风自动。

宫女们托着各种御洗之物整齐的躬身站在两侧，室内烛光缥缈，闪闪烁烁，令人迷住了眼睛，如梦如幻。

秀容看得美目微怔，好似走进了人间仙境。

“你还想在那杵多久？还不过来帮忙？”

凌冽的声音传来，让秀容一个激灵从这美境中醒来。

他看到凌冽已经由宫女脱了外衣，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颀长挺拔的站在那明明暗暗的光晕中，似笑非笑，如神如魅。

秀容默默吞了一下口水，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被眼前天子的非人之姿给迷的。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凌冽已经挥退了所有的宫人，他看着秀容的眉眼在雾气中愈加朦胧，玉鼻微悬，圆润的珠唇似乎在这水雾的浸润下更加樱红，更加水润，也更加，诱人。

凌冽心里暗叹一声，忍不住伸手抚上那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樱唇。

秀容微微缩了一下，她没想到皇上就这样突然地触上了自己，她不敢抬眼看向眼前的男子，垂着的视线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一下一下的揉弄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不休。

秀容浑身发热，也不敢最易乱动，好像自己一有动作就会马上腿软倒下。

皇上好像对自己的唇很感兴趣。

这么想着，秀容得出了一个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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