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叶凤歌误会，又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长不大的黏人小鬼‐‐

可没法子，鬼知道为什么长大了的傅五爷还是忍不住想黏着她。

哪怕只是隔着一座屏风同在书房内，大多时候她都没顾得上搭理他，他也能自顾自乐得心花怒放，真是不争气……却又甘之如饴。

叶凤歌心中发软，莫名愧疚：&ldo;对不住啊，近日我忙起来就糊里糊涂的，都没顾上你，这两日连药茶都是早上你自己交代顺子准备的……&rdo;

傅凛斜斜睨她一眼：&ldo;说的什么胡话?你既有自己的事要忙，只管专心去做就是。

我看得出来，这回你对书坊的这件活特别在意，不像以往那般随意画了赚些零花钱的模样。

&rdo;

叶凤歌垂下眼帘看着慢慢踱步的脚尖，抿唇没吭声。

她为了留下来而放弃回归师门，这件事是她自己的决定，无论将来与傅凛能不能有好结果，她都不希望这件事被理解为她的&ldo;牺牲&rdo;。

这原本是她自己的决定，虽任性却也是自发自愿，不管将来如何，她都不希望这件事让傅凛心怀歉疚。

而若她最终能与傅凛走到一起，她也不能做个只等着他养活的米虫，不管钱赚多赚少，总得像模像样有事做才是道理。

傅凛缓声又道：&ldo;既你还没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追着你问。

反正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若有需要的东西，跟我说就是了。

至于那些琐碎杂事，家中有的是人去做，不必你亲力亲为的。

&rdo;

这话说得，真叫人没法接。

叶凤歌扭头看向院中，心中赧然又好笑地嘀咕：怎么像老夫老妻似的。

却没有反驳他的说辞。

见她不吭声，傅凛无声偷笑，低声问：&ldo;明日若仍旧下雪，你还是要去交画稿吗?&rdo;

叶凤歌点点头，说话间口中呵出淡淡白雾：&ldo;毕竟是跟书坊掌柜早早说好的日子，若没了信用，将来怕是没法合作了。

&rdo;

&ldo;明日裴沥文也该回来了，我没法陪你同去，你叫上顺子和阿娆一道，路上也好照应着。

&rdo;

叶凤歌有些讶异地回头看看他。

这还真真是打了个颠倒，往昔被她时时护在羽翼下的小白菜，竟已能反过来周到操心起她的事来了。

&ldo;看什么看?很奇怪吗?&rdo;傅凛被她瞧得不自在，别别扭扭地抬眼望天，含混哼哼道，&ldo;你的事，自然是该我来操心啊。

&rdo;

寒风冻人的初雪天里，回廊下的两人却齐齐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