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很想用手里的小汤匙杀人，倒过来，用匙柄一捅就成，在刚才那个油腻胖子的脖子侧边，静脉血管和大动脉的交结处，一捅到底，再拔出来，嗤——血在心脏泵压下，以30米每秒的速度喷出来，和空气混成雾状，然后那个油腻胖子捂着脖子倒下，双眼翻白，挣扎几下，再像只短胖青蛙蹬几下腿，不用10秒，就死得不能再死，血喷出来，在他身下汇成一小滩黑色的潭，然后就好了，世界清静了。

当他踩着高跟鞋走进咖啡厅，选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短短三十分钟内，已经有四个男人上来搭讪。

他都差点能听到林充那放肆的笑声，也能想象出林充和他那一帮小弟此时的表情。

事实上，从昨天开始，蓝天网吧里，气氛一派详和，其乐融融，平时聚会多少有些争斗、打骂，那天都没了，像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春节般，围在一起，看他被人打扮。

顶级的化妆师，服装师，造型师，甚至还有形体矫正老师，教他怎么踩高跟鞋不驼背，走路时不要直上直下，要学会交叉步子，轻微扭动胯骨，就是屁股，对了，女人就是这样走路的。

他想杀人，想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杀掉，昨天的一切都是场恶梦，深呼吸、呼——吸——呼——吸，冷静，冷静。

不要去怪谁，老大的命令，不能不听，一切都是为了社团，为了社团，牺牲一点算什么？

对，就这样，很好，很好。

嗯，林充把他女朋友的gucci包借过来，高跟鞋是柏青哥妹妹的，超短裙？还好自己坚持，穿了长裤，白衬衫是自己的，口红？网吧老板娘的。

对，大家都是为了这次任务——

白齐耳朵微微震动：“小妖精，小妖精，请注意，谈话完毕，往左转，到小巷内，秃鹰已就位，记住，左转。”

白齐点点头，没说话。

“今天你挺受欢迎啊！”

“去死！”

白齐调息静气了半天，努力全废。

林充！

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

这时，对面椅子一响，坐下一个人。

白齐怒气上头，直接爆粗口：“老娘忙着，没空搭理你，滚！”

认错人了？赵元愣了一下，没坐下就起身，说声对不起，就朝那第二漂亮的女生走去。

“你好，请问是——”

赵元小心翼翼地问。

“你迟到了。”

女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玩手机。

“哦，对不起，对不起。

这里第一次来，在外面转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