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站在一扇防盗门前，没敲门，只是四处打量。

刘莽在后面低声说：“我先回去了。

小强我来照顾。”

接着转身走了。

白齐犹豫一下，也跟着离去。

赵元深吸一口气，是这里没错，是自己的家，可是——

该死的！

还是记不起来，脑壳隐隐作痛，耳边吱吱作响，像是耳膜上埋着一根电线，静电滋滋地吵。

赵元敲门，咚咚、咚。

里面响起脚步声，门开了，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看到赵元，点点头，“回来了？”

“嗯。”

赵元自然而然地进去，他虽然失忆，老爸是谁却不会忘掉。

“回来就好。”

赵建国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出来递给赵元一身衣服，“换上吧。

刚从医院出来，去去晦气。”

赵元接过衣服，看了赵建国一眼，是他的错觉吗？还是本来如此？和记忆中的那个爸爸不太一样，赵建国很少用这么温柔的口气说话。

不过他还是换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赵元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爸，这身衣服——是我的吗？”

赵元晃了晃肩膀，只觉得领子处空荡荡的，好难受。

“对啊，等等。”

赵建国又一路小跑进里屋，拿出一条粗晃晃的金链，挂在赵元脖子上。

“现在差不多了。”

赵建国退后一步，眯着眼看，连连点头，满意极了！

赵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记忆中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穿过，花衬衫、沙滩裤、金链子……

“爸，你是不是拿错了？”

赵元最后确认一遍。

赵建国摇摇头，轻轻地说：“这是你最喜欢穿的。

那，你看。”

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

赵元接过看，照片上，他和老爸肩搭着肩，站在一家早餐店门口，后面招牌上写着“真心话糯米饭”

。

他和老爸都是一样的花衬衫、金链子，区别只是老爸还叼着雪茄、戴着墨镜。

不过，为什么他自己的头看起来这么奇怪？像是剪下来搁在肩膀上一样，而且照片里自己的肩膀为什么那么宽？那么壮？

“爸，这是——”

赵元还想再问，赵建国一把收过照片，推着他到餐桌前坐下，“先吃饭吧，你一定还没吃吧。

我给你烧了你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