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执肃道：&ldo;有劳了。

&rdo;

海棠连忙道不敢，躬身退下了。

这时，厨房的下人送来了做好的甜粥糕点，海棠忙接了过来，将糕点挑出来，道：&ldo;少爷还在病中，将这些糕点送去前厅吧。

&rdo;

海棠走到门前，轻轻敲门：&ldo;少爷?&rdo;

等了片刻，岁晏的声音才从里传来：&ldo;什么事?&rdo;

大概是病了太久，他的声音细若游丝，还带着些刮嗓子的嘶哑。

海棠道：&ldo;三殿下和宋冼小公子正在前厅等着，说是要来探望您，现在能……&rdo;

他还没说完，雕花木门&ldo;哐&rdo;的一声响，应该是被什么砸到了，紧接着便传来一声瓷碗破碎声。

岁晏厉声道：&ldo;让他们滚出去!&rdo;

接着，里面便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似乎都能把肺腑给咳出来。

海棠吓了一跳，忙道：&ldo;少爷，那是三殿下，不是旁人，您……&rdo;

您是病糊涂了吗?

房中又是一阵杂乱声传来，似乎是把一堆东西给扔了。

&ldo;滚!全都滚!&rdo;

岁晏之前病的那么重也不见有摔东西这个习惯，海棠吓得心脏噗通作响，也不敢再劝，小声道：&ldo;那……那少爷，厨房做了甜汤，您要喝一些吗?&rdo;

房中安静了片刻，岁晏沙哑的声音才再次传来：&ldo;滚……&rdo;

海棠不敢多留，连忙端着碗跑了。

内室中，岁晏瘫坐在床边，正费力地扒着床沿微微喘息。

方才他太过气愤，将床头小案上东西扔下去的同时，自己也从床上滚了下去。

他病了太久，四肢虚软爬都爬不起来，稍微动了两下，五脏肺腑都疼得让他浑身发抖，只能靠在床沿细弱的喘息。

不一会，房门被人打开，君景行端着刚熬好的药抬步进来，一眼便瞧见房间的狼藉一片。

岁晏虚弱地抬头看他。

君景行揉了揉眉心，将药放下，无奈地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ldo;小侯爷病得这么重还有力气把房间折腾成这样，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rdo;

岁晏的眼圈突然红了。

君景行吓了一跳，连忙道：&ldo;好好好，我不说话了，我不说就是了，你别……&rdo;

别哭啊。

岁晏哭是不可能哭的，饶是眼睛再红心间再酸，他眼中依然半滴泪都没有。

岁晏深吸一口气，将眼眶的酸意给收了回去，微微偏着头，哑声道：&ldo;没事。

&rdo;

他病了这么多日，整个人瘦了一圈，就连脸庞也是惨白如纸，只有嘴唇泛着些殷红，看着有些怪异。

只有君景行知道，这是污名残留下来的后症，就如同他已经衰破的身体一样，饶是毒解，也断然不可能回到之前了。

他会一生被病痛纠缠，体虚多病，再也不能像其他少年人一样鲜衣怒马肆意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