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眼前全是游来游去的红色锦鲤，耳畔的声音也有些朦胧，他心想：&ldo;哦，下马威不成，就换计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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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现在脑子实在是太不清晰，脑子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话一出口，宁贵妃脸都绿了。

岁晏还不知道自己说出心中所想，漫不经心地拿着宫人送来的鱼饵喂鱼，轻声道：&ldo;我没有害他。

&rdo;

宁贵妃：&ldo;可是他……&rdo;

岁晏听到她又要拿明眼人来说事，轻轻一偏头，道：&ldo;那我若是现在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明眼人是不是也是一眼就能瞧出来是你把我逼下去的?&rdo;

宁贵妃：&ldo;……&rdo;

宫人：&ldo;……&rdo;

岁晏歪头，面上一派风轻云淡：&ldo;你……你刚一见面就要打我，之后还要诬陷我谋害皇子，要是搁着旁人受到这样的屈辱，早就羞愤得一头撞死了，我跳个塘应该不过分吧。

&rdo;

宁贵妃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半天才压低声音道：&ldo;你就不怕本宫去陛下那里告你一状吗?&rdo;

&ldo;哦，&rdo;岁晏说，&ldo;贵妃娘娘去和陛下说，五皇子这些年是如何贪图美色仗势欺人的，告诉他五殿下手里到底有多少条孩子的人命，再告诉陛下，他胆大包天到敢觊觎朝臣之子。

&rdo;

宁贵妃一愣。

岁晏看着她，轻声道：&ldo;然后再说，我是被他猥亵受辱而暗中记恨才下毒害他的，是吗?&rdo;

宁贵妃突然有些站不稳，这些话她当然不可能对皇帝说，端熹晨这段时日的狼狈样子早就让皇帝起了不满之意，若是再将这种事情抖出去，完全失去了皇帝才庇护，那他还能有命活吗?

岁晏若有所思：&ldo;若是贵妃娘娘真的想将这种事情当做证据说与皇上听，倒是能带我一起前去作证旁听，反正我不要脸皮，也有的是时间。

&rdo;

宁贵妃被身后的侍女扶着，艰难道：&ldo;你……你就不怕旁人如何说你吗?&rdo;

岁晏道：&ldo;旁人说我什么，同我有什么关系，我活着又不是为了他们。

&rdo;

宁贵妃自从见到岁晏之后，便被他一路牵着鼻子走。

像是疯狗一样胡乱攀咬的贵妃，以及面容憔悴始终轻声细语的小侯爷，一旁无数宫人就算再没有眼力劲也能瞧出来是谁处于劣势。

宁贵妃难堪至极，不过也彻底冷静了下来，正待开口，从远处疾跑过来一个宫人，来不及下跪行礼便急声道：&ldo;娘娘，太子殿下好像寻到了能医治五殿下的神医，现在正在寝殿诊脉!&rdo;

宁贵妃爱子如命，一听也来不及找岁晏的茬，直接带着人匆匆地走了。

岁晏依然坐在石栏上洒鱼饵，半天才转过头来，茫然道：&ldo;人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