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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店是地名。
准确地说,罗店是个村落的名称——甚至说是村落也太小,只两户人家,散落在深山老林中间,鸡鸣狗叫,也只能隐约听见。
偶有贩夫走卒过路,寄宿一宿,次日就清早赶路去了。
罗店,只是一些人千里行程的匆匆一站,一个晨昏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除非,你遇上了伢岩。
在罗店,其实没人真正见过伢岩。
方圆百里传说的伢岩,千奇百怪,各式各样。
最多的一种说法,所述似乎是一种人形动物,似猿非猿,多为雌性。
这就是土语里“伢岩”
的来历。
既是没人见过,也就有高有矮,有黑有白,有实有虚。
而我们见过的,是不是伢岩,至今无人能够坐实。
四个人怀着某种默契,讳莫如深,至死不再谈起。
那时我二十出头,读过几年私塾,家里再无闲米养着。
于是,磨一把柴刀,打两只草鞋,往腰上一别,就出门自觅生计去。
一个人无依无靠,生计也不容易寻得。
这样漂荡在外,饥一顿饱一顿的,一晃就是好几年。
路过罗店时,我正给贩盐的叔高帮手,抬上抬下,赶马喂马,管一天三顿饱饭。
一块儿吃饭的还有石头和老何。
石头比我年长几岁,黑黑瘦瘦,但气力不小,上树如猴。
碗口粗的一棵马尾松,丈把高,他啐一口唾沫,两臂扒拉着,三五下就能到顶。
老何则是个老江湖,话不多,一脸的络腮胡,四十岁上,也从没见他提过家人。
他惯别一把直口的刀,那刀说是砍柴的,却有一尺二长,比我的柴刀略薄,也是黑漆漆的,只有刀口透着隐隐的寒光。
吁!
叔高把马叫住,九金你和石头看着马,我跟老何过去看看。
我才恍过神来,两个人已闪下小路。
灌木丛悉悉索索,在路两边随风摇晃,只从枝叶的抖动,知道二人往山沟里疾走。
惊动的几只麻雀,窜上路来,箭一样扎往山上。
我随麻雀抬起头,发现日头已经西斜,愈见昏黄。
几匹马跺起蹄子,嗤着响鼻,稀稀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