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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老板这一席话,听得三公脸色更是凝重。
招呼也没打,就往镇北走去。
我们连忙跟上。
镇北出去不足半里路,就到了那片茶树林。
林里的茶树并不高大,却都枝叶茂盛,株株接连。
一条路很小,两人多宽。
与其说那是路,倒不如说是人来人往,踩出来的几排脚印子,在一地的牛筋草上,忽左忽右,蛇行在茶树之间。
我们在茶树林中,左拨右弄地钻了许久,才见树林渐渐稀疏,眼前展开一片繁密的野草地。
野草高已齐腰,人蹲下去就不见了脑袋。
几丛巴茅,趁着长年无人路过,已偷偷长过人头,抽长了须毛,猖狂地挂在空中,张牙舞爪。
一阵大风过去,露出高高低低的坟头。
这些坟墓大都没有立碑。
山里人贫苦,家里死了人,往往竹席一卷,挖个浅坑,便草草埋葬了。
购置得起棺木的已是不多,更不必说刻立石碑了。
后人有心的,进得山去或下得河边,找块或圆或扁的石头,一尺多长的样子,刻上先人的名讳,就当是立过碑了。
三公带着我们,往草深处走了不久,在一块石碑前停住。
那是一块带顶的石碑,顶上雕了飞檐屋脊,必然是殷实的人家才用得起的。
经年的风吹雨淋,已将石碑上结满了泥砂,碑面所刻的字迹隐隐约约,看不太清。
这就是大伯爷。
三公告诉我们。
他带了几分小心的恭敬,又一手向前挥了一挥:
那后面的一片,都是罗家的人。
他们一个个都是我亲手葬下的。
三公言语间带着几分悲凉。
你和艳儿两个,当天应该是来到了这里。
说罢,三公指了指一旁的荒岭,那上面生有两棵大树,问我,你看看是不是那两棵梨树。
我和艳儿只看了一眼,正是那两棵。
三公又长喟说,他们知道我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亲无故的。
他们长年睡在这里,也一定寂寞凄凉。
应该是见我太久不来祭扫,想喊我来看看,才请你们去,带话给我吧。
说罢他在碑前蹲下,又从篮子里拿出贡品,在碑前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