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凡皱着眉毛看远处忽然闪过的一道金光，转瞬即逝，似乎是冲出了雪山，飞去了南边。

手里捏着剑，嘴里轻声呢喃：&ldo;师父出关了怎么不回来，反倒是去了山下……凡人的地界？&rdo;

&ldo;狗杂种，还敢偷我们的东西。

&rdo;

&ldo;打死他，打死他。

&rdo;

&ldo;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哎哎哎，你们知不知道，我听说他爹是妖怪。

&rdo;

&ldo;妖怪？什么妖怪？&rdo;

&ldo;我二叔在大镇子上做生意的时候听说呀，有一个女人怀了妖怪的孩子跑了，我看八成就是这个小杂种了。

&rdo;

&ldo;就算不是他，他也没有爹，他娘还死了，那他也是妖怪。

&rdo;

&ldo;就是妖怪妖怪，打死他，踢死他，看他还怎么偷咱们的东西。

&rdo;

卫昭抱着头极力护住自己的脑袋，手上还紧紧攥着那刚抢来半个烧饼。

&ldo;他还想吃我们的烧饼，抢过来，就算扔了也不给他吃。

&rdo;

&ldo;把烧饼踢走踢走。

&rdo;

七八个小孩哄笑着，最前面那个告状的孩子一脚踢开卫昭手里捏着的烧饼，哈哈大笑：&ldo;狗杂种还想吃烧饼，你就吃土吧你。

&rdo;说着蹲下|身子狠狠把卫昭的脑袋按到地面上，地上枯枝和杂草蹭的脸蛋和嘴角生疼，卫昭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引起他们的不满换来更恶劣的待遇。

&ldo;怎么不动了，不会是死了吧？&rdo;

&ldo;不是吧，我们不能打死人啊，打死人是不是要埋起来啊。

&rdo;几个胆子小的孩子吓得声音都颤抖了，甚至哇地一声哭出来，&ldo;要是他死了我娘肯定要打我的，不会真死了吧。

&rdo;

&ldo;没事没事，别怕，反正他也没有亲人，要是真死了的话我们就把他埋了吧，没人知道的。

&rdo;最前面那个高高壮壮的小孩深吸一口气，重新蹲下去伸手去推卫昭，&ldo;你死了没，真死了？&rdo;

卫昭胸口闷疼，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可是他不能被埋起来，要是埋起来就真的死了，他不能死，他要活着，强撑着一口气拼着动了动手指。

&ldo;没死没死，狗杂种，吓死我了。

&rdo;

&ldo;大壮哥，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怕他待会死了我娘要骂我的。

&rdo;

&ldo;就是就是，我娘肯定也会说我的，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rdo;

卫昭艰难地掀开红肿的眼皮，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着他们一个两个急匆匆跑走的背影，咳咳两声嘴角竟然呛出来几滴血，看来刚刚踢中胸口的那几下确实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