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邪感觉手上柳惜惜的身体既轻又柔，眼看如此佳人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林小邪心如刀绞，暗自神伤，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宁愿这个系统任务不要是这样的方式完成。

柳惜惜断断续续地说道：“爹，女儿...求你...最后一件事。”

柳县令哭道：“惜惜，你说，从小到大，你要求的事，爹又有哪一件没有答应。”

柳惜惜说道：“爹爹，您一直...对我很好，是女儿...对不住您，我...我就要死了。”

柳县令急忙说道：“你不会死的，爹会找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

柳惜惜叹了口气，说道：“爹爹，你不会答应的，你是朝廷命官...我知道我求你的事...会让你很为难....爹爹，我这里...好痛...好痛...”

柳惜惜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弱...

林小邪感觉到柳惜惜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了，可她连最后的要求都没有对柳大人说出口，他加大了木行内力对柳惜惜身体的输入。

柳惜惜精神又是一振，好了很多，但林小邪知道，他再怎么输入内力，柳惜惜的时间也不多了。

柳县令柔声说道：“不要急，无论你是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柳惜惜道：“凌羽他...他...其实很可怜，你知道吗？他父母死得早，自小受尽了别人的欺辱，有什么苦，他都只能一个人藏在心里。”

这个时候，柳大人只能顺着女儿的话说：“是的，他是很可怜。”

柳惜惜道：“他在这世上的时候，孤苦伶仃，女儿想求爹爹，在女儿死了之后，把女儿以他原配夫人的名分，葬在他的边上，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他。”

柳县令一怔，万万没有想到柳惜惜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考虑这个事情，要是女儿以乔凌羽妻子身份和他葬在一处，那必定土匪乔凌羽就还是自己的女婿，这老百姓会怎么看，朝廷会怎么想？

“爹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这时柳惜惜那一双眼睛远不如平时那样明亮清澈，眼神也开始涣散，但神态充满了恳求之色。

这时，柳县令仿佛看到五岁时候的柳惜惜，那时的她活泼可爱，有一次在外面捡回一只受伤的野兔，她想把这个小兔子自己收养起来，也是这个表情，也是这般恳求的语气。

爹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当时的柳县令，觉得收养一只小野兔是很麻烦的，但看到女儿那么恳求，明明知道一旦答应下来，以后勉强自己去做不想做，不愿意做的事，柳县令还是硬这头皮答应了，

想到这里，柳县令心中一阵剧痛。

现在女儿又是这样的神色和语气，这是她最后一次恳求，万万不能忍心拒绝，柳县令一咬牙，点头回答道：“惜惜，我答应你好了，你放心便是。”

（不止是官场上的事，因为答应了，必须也要帮乔凌羽修一个和女儿对等的墓。

）

刑总捕头在边上，忍不住提醒道：“柳大人，你？”

柳县令对刑总捕头摆了摆手。

柳惜惜把手伸向柳县令，说道：“爹爹，谢谢你...谢谢你...这样我再也没有遗憾了。”

柳县令紧紧抓着女儿的手。

柳惜惜努力微微扭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乔凌羽，她眼睛忽然充满了光彩，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副心愿已了的样子，可能是在心里在憧憬，她和乔凌羽的墓并排建在一起的场景，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林小邪看到她这个神情，心中暗想：“要是能有一个女孩子，也像惜惜对乔凌羽一样，这么对我，我愿意什么都为她做！”

忽然之间，柳惜惜神智开始模糊，嘴巴在念着什么。

林小邪仔细一听，柳惜惜反反复复念的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这些话肯定是乔凌羽躲在马料房养伤那段时间，乔凌羽教她的念的。

现在柳惜惜是回想起，两人两情相悦，一起躺在马料房的草堆上，那段卿卿我我的幸福时光。

柳惜惜念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黯淡，终于声音停止，她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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