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摆放供果的院木盒被鸢室仁打开了。

鸢室仁手上拎着盒盖子，有些惊讶地说：&ldo;里面是死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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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rdo;谢升皱起眉头。

这只供果圆盒像是有着阻隔气味的效用。

一开始其他几人都没闻到里面竟还装着东西，等到打开后，才有一股腐烂的恶臭从中幽幽飘了出来。

这味道实在不好闻。

咏川打小吃的食物就是竹子，而谢升谢楠两兄弟从来不会主动吃生食，这种散发着腐烂血腥味的人|肉令他们胃中酸水翻涌。

供奉的是一条人腿。

肉烂到一半，但连在腿骨上的皮肉倒还留有一分新鲜的血渍，盒子里粘着凝固的紫红血迹。

但是没有蛆虫，鸢室仁想，也许是这个香盒有异能，可以保存生肉。

由于受到惊吓，咏川半张着熊嘴僵在远处，嚼到一半的竹笋从嘴巴里掉到地上。

&ldo;百涡山神的供奉之物是人牲。

&rdo;鸢室仁倒是一点都没觉得反胃，他点了点头说，&ldo;和我的一样。

&rdo;

谢升赶紧道：&ldo;别胡说。

这样残酷的供奉方式早在千八百年前就没人使用了。

你们村子里的牺牲是投入湖内，村人不可能把它们砍成血淋淋的肉块喂给你吃。

&rdo;

鸢室仁没听说过这个说法：&ldo;那是因为我的花嘴‐‐&rdo;

谢升害怕鸢室仁说出个什么有的没的，引起其他二人的恐慌以及猜疑，于是直接按住了鸢室仁的额头，一把将他推到身后。

&ldo;总之百涡山神比你残忍多了。

&rdo;谢升堵住了鸢室仁未说完的话，&ldo;用人|肉供奉神灵，本就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情，有违神识界的律法，当然也有违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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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楠用扇面遮挡住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道：&ldo;依我看，肯定不是村民供奉的人牲。

&rdo;

咏川赞同道：&ldo;走来的路上也没看到哪户居于山野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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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升瞄了一眼瓷盘里的食物残渣，又看了看供盒里的人骨：&ldo;看来不是人类在供奉。

必然是那些通过虎神获得了神识的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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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难怪这画像看着奇丑无比。

&rdo;谢楠抬眼像那副小人画一般的神像望去，&ldo;哪怕是用了禁术赋予神识，这些走兽也顶多只能拥有四五岁小儿的智力。

无论是读书、写字，抑或是作画，都比寻常人要逊色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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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室仁拿起香案上的神龛，那几个镌刻得曲里拐弯的字：&ldo;可我们是在这儿才知道他是哪里的神灵。

陆家村里的土地庙里不但没有像样的神位，没有名字，就连神像都画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