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戈林法师给她上的第一节课，也是最后一节课上布置的作业，对第二铁则的推演和演示，被批复了下来。

那张羊皮纸在一瞬间就从轻飘飘变得重千钧。

即使教过她的老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即使她和这位老人并没有什么交集，然而在看到这张纸的时候，在看到曾经一个好好的、活生生的人，竟只留下了这么点东西给自己的时候――

&ldo;华色。

&rdo;青歌握紧了华色的手，长长呼出口气：

&ldo;华色，我心里是真的、真的难受啊。

&rdo;

&ldo;青歌……你不要太难过啦。

&rdo;华色坐到了她的身边，将额头抵在青歌那温温凉凉的手背上，轻声道：

&ldo;我会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rdo;

青歌看着华色的眼睛，又避开了，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抽出手捡了只羽毛笔，龙飞凤舞地另找了张纸写下一行字，然后右手食指轻轻一点，那张纸便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自己把自己叠成了一只纸鹤，向着窗外振翅飞去。

青歌转过头来对着华色露出个微微、微微的笑意：

&ldo;亲爱的华色，饼干糊了――&rdo;

&ldo;啊啊啊啊啊啊啊――――――&rdo;

然后次日，青歌在回归校园的第一天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天打雷劈了个正着：

&ldo;绿野鸿影他成为皇后近臣了？！

&rdo;青歌打了个趔趄，对着提供了这个爆炸性信息的苏珊不敢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ldo;亲爱的苏珊告诉我！

我听错了！

&rdo;

&ldo;您没听错。

&rdo;苏珊挂着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重复了一遍：&ldo;绿野鸿影成为皇后近臣了，而且皇后亲口说他，恩，说他&lso;容色俊美，心神自持，有大家风&rso;……&rdo;

&ldo;有个球！

&rdo;青歌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ldo;皇后近臣皇后近臣，说的倒好听！

鸿影才十六岁，就比我大一岁！

&rdo;她伸出只手，食指和拇指几乎要并到一起去了：&ldo;比我大不了这么多！

皇后也下得去手哦？！

&rdo;

苏珊也只能苦笑，看来对自己母亲的脾性早有了解，皇后近臣说的好听，说白了还不是面首、禁脔一样的存在，只不过伺候得绿野长秋开心了，就从指头fèng里漏点权力给他们，让自己的小情儿也能狐假虎威：&ldo;少君侯，哎呀，这个怎么说呢，这种事情……总要一方愿打，一方愿挨才能做得成的呀，您在这里生气又有什么用呢？&rdo;

青歌停下了脚步，跟在后面的华色差点一头撞上去。

她轻轻扶了一把华色，抬起头，用一种全新的、仿佛从来不认识苏珊一样的眼光看向她道：

&ldo;&lso;这种事情&rso;，难道不是只要有一方强人所难，就能办到么？我看到的，从来只有&lso;一方愿打&rso;，可从来没有&lso;一方愿挨&rso;，到底鸿影他是自愿还是被迫，我总要亲眼见到了，亲耳听到了，才能在心里断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