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秦摇了摇头，说道：“已经这样了。”

顾怜城紧了紧拳头，气到匈口憋闷，然后就是浓浓的悲伤一起涌来。

黎瞳瞳真是傻啊，一直都是这样的傻。

作为孟楚楚的时候，就在关翰墨身边，傻乎乎地捧出去自己所有的感情，却被关翰墨踩在脚下。

而现在呢，也是捧出去了，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好了吧，那一番感情都被碾碎了，化成烟灰，在风中飘散开。

为什么要这样呢，明明都已经撞了南墙了，还是不回头，她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原地还站着一个顾怜城啊，为什么不回头？

“吕秦……”

顾怜城轻声说道，“关翰墨根本不是个人对吗？”

“对，他不是。”

吕秦松开顾怜城，淡淡说道。

重新站进电梯里，关翰墨抬手按下楼层键，看着门在自己眼前缓缓闭合，这才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听到说黎瞳瞳早产的事情，关翰墨的确是很着急，满脑子都在担心着黎瞳瞳，唯恐她会变成孟楚楚那样子。

可是来到医院里，一看见顾怜城和吕秦两个人，那焦急的一颗心就冷静下来了。

对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关心黎瞳瞳呢？面前这两个人不是一直认为是他把孟楚楚害死的吗，他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反思，然后愧疚对孟楚楚保持忠贞才对，这样关心黎瞳瞳，一定是他们最想要看到的。

站在这两个人面前，就无形之中划开了一道分界线，让关翰墨无法跨越。

他今天再次认清楚了现实，黎瞳瞳只是为了给自己生下这一个孩子而已，其他的关翰墨是不可能给予的。

她和自己本来就没有交集，本该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却因为这个孩子有了短暂的关联，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没有什么能是属于关翰墨的。

好多好多的人都可以来关心黎瞳瞳，可是他不可以。

走出医院的时候，一个轻轻的想法甩着小尾巴快速划过去：这么多人都在陪着黎瞳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关翰墨的车子重新开离了这里，明明十分钟之前，他才刚刚来到这里。

明明知道前面是地狱，可黎瞳瞳还是要鼓起勇气朝前迈去，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意好像是凌迟，又好像是用刀子在自己身上一下下划开的感觉。

意识在不断远离，黎瞳瞳却还要打起精神来，像是放风筝一样，把那缥缈的意识给拉回来，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