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可怜他，对吧？”

战冰没有回答，他只是注视着眼前的尸体。

尼克摇了摇头，他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但也仅仅只对自己人这样。

战冰突然开了口。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

他问道。

瘫在椅子上的死灵学徒侧过了脸，“那要看你对神灵的定义了。”

“定义？”

“有些是普通人对无法理解之物的幻想，有些则是普通人对拥有特殊力量的人的崇拜催生出来的信仰。”

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譬如像我这样的，在一些非常原始落后的世界里，就有可能会被人认作收割灵魂的死神化身，又或是玩弄生命的邪神。”

“但是在真正接触了魔力的我们眼里，强如大法师那样的存在才算是神灵。

不过真正接受这种称呼的也就只有那些奇异而强大的星灵而已。”

他解释道。

“所以说没有所谓的天堂与地狱喽？”

“天堂与地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编纂出来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地方。”

死灵学徒科普道，“灵魂在脱离肉体后，如果不能及时的与魔力结合成为灵体，那么就会一点一点的在空气中消逝，重新化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躺着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变化，将战冰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安静躺在床上的尸体，此时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脸上原本残留的一丝血色开始慢慢消退，最后全部化为了铁青。

惨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尸体的嘴唇，当最后一处也变了颜色时，老人睁开了双眼。

“哈————”

冰冷的白汽从他的嘴中呼出，让屋子里的温度又下降了一些。

然后老人就从床上突然坐起，缓缓地从被子下面掏出了僵硬的双手，疑惑地望着它们。

“这里是......地狱......吗？”

他喃喃着，声音变得沙哑又刺耳。

“不，这里不是地狱。”

战冰望着眼前死而复生的老人回答道，“我们将你从那里拉了回来。”

“你......们？”

老人艰难的把头转了过去，看到了熟悉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