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说：&ldo;罢了罢了，生意难做是正常的，最近哪混哪?&rdo;

&ldo;东大街住贫民窟，还蛮舒服，挺惬意。

前几天住了个三星极酒店，那服务简直是没得说，又是送饭又是洗衣服，加点小费还有特殊服务，可我就是不爽，咱就这命，无福消受，没钱的时候巴望着有钱，等到真的有点钱了却不又知道怎么花，你说我这叫什么事儿!&rdo;老鸟说的时候显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很让人同情，&ldo;想来想去，这不，又干回老行当了!&rdo;

&ldo;钱用得怎么样了?&rdo;我问他。

&ldo;张罗这个摊子花了几万块钱，其他还都在银行里躺着呢。

&rdo;

&ldo;怎么，不知道怎么花?&rdo;

&ldo;不是说了吗，咱这种人，除了吃点喝点，哪还有花钱的地方，高档的地方咱这装束不让进了啊!&rdo;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一身土灰色的咔叽尼中山装，这种东西不知道他从哪个箱子底里掏出来的，居然还敢往身上套。

&ldo;最近，我想去新疆走一趟，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rdo;

&ldo;你是说新疆?&rdo;老鸟眼睛放光，&ldo;美女、美酒还有葡萄干!&rdo;

&ldo;你爱想什么想什么吧，如果一起去，马上收拾掉你这烂摊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从站在这起，我就没有一刻舒服过。

&rdo;

老鸟嘻嘻哈哈一番，把我送走。

我看他手忙脚乱地把那些破铜烂铁一古脑地摞进一个蛇皮袋里，扛在肩上匆匆忙忙跟了上来。

我说：&ldo;你跟着我干吗?&rdo;

老鸟说：&ldo;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新疆吗?&rdo;

我几乎是一下子被憋住了，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我说：&ldo;你她娘的背着这么一大袋破铜烂铁的冒充收破烂的哪，新疆可不缺这些玩意儿!&rdo;

老鸟听了就把袋子随手往边上一扔，&ldo;咣当&rdo;砸在一个过路人的脚上，那人估计是被砸得没了脚感，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抬头大骂：&ldo;哪个不长眼的随手乱丢垃圾，我这腿都快骨折了，快送我上医院!&rdo;

出了这么一个乱子，老鸟反而显得异常冷静，他走到那人跟前，蹲下去摸了摸那条据说快骨折的腿，然后对那人说：&ldo;既然是快骨折了，这不还没骨折吗，瞎嚷嚷啥呀，你以为你演群众戏哪，跟我来这套，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