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

&rdo;

冯诺收起礼单，正打算退出，承平帝忽道：&ldo;慢着。

&rdo;

&ldo;榆林镇所贡为何物？&rdo;

冯诺不料忽然有次一问，先是一愣，忙翻开礼单：&ldo;无定侯所贡为秦代方腹四足双耳铜鼎一座，乃是于榆林城内一处废置的金国旧王府中所得。

&rdo;

静了片刻，承平帝道：&ldo;抬来朕看。

&rdo;

不多一时，八个内侍抬着沉重的四足铜鼎进殿来。

承平帝走到鼎前看了看，目光却落在一旁一个太监手托的瓷瓶上：&ldo;这是何物？&rdo;

冯诺道：&ldo;是同铜鼎一起进上的，北宋官汝窑的玛瑙釉天青胆瓶一支，大概，也是从那旧王府中得来的。

&rdo;

世上向有&lso;天下宋瓷，汝窑为贵&rso;之说。

官汝窑建于北宋末徽宗宣和年间，到国破窖毁，只有二十多年时间，传于后世的瓷器，不足百件。

而这些瓷器上多绘得是人物花鸟，少有文字，所以这一支绘字瓷瓶，可谓是旷世奇珍。

王弼深知承平帝一向极好风雅，便凑趣道：&ldo;侯爷真是有心了。

&rdo;

可承平帝的脸色，却越来越暗。

瓶上的字，一边是&lso;福国&rso;，一边是&lso;世荣&rso;。

承平的的手指慢慢摩过汁水莹泽的釉面，越握越紧。

冯诺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屏住呼吸，更加紧张了。

王弼却察觉到承平帝握着瓶的手竟在发抖。

一声清脆的响音，瓷瓶摔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

承平帝却还觉得不解气，随手向后摸，摸到博古架上一柄剑，抽出来就往地上胡砍乱劈，只斩得一地碎瓷。

众人跪倒一地，却无人敢发一声。

王弼试着走近几步：&ldo;陛下，陛下息怒啊。

&rdo;

承平帝似是冷静了些，喘着气不再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