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更何况，&rdo;吕局凉凉地道，&ldo;你跟杨媚不都说自己没看清齐思浩到底被谁打死的么?&rdo;

严峫：&ldo;……&rdo;

严峫在吕局揶揄的打量中自嘲摆手，电梯门在两人眼前徐徐打开。

这一层是单人特护病房，走廊比较空旷，尽头拐角处两名便衣正守着一扇不起眼的病房门，见吕局过来立刻站起身。

吕局示意他俩稍微走远点，然后才推开门，展现出了病房里的景象。

严峫呼吸屏住了。

冷清的病房一色苍白，病床上孤零零躺着一道身影，至今上着呼吸机和生命装置，右手被死死铐在铁制的床架上。

那是秦川。

&ldo;按你之前请求的那样，医药都是几倍超额配给，回头你把超出这部分的帐结一下。

&rdo;吕局背着手站在病床边，望着秦川削瘦平静的脸，淡淡道：&ldo;不过他至今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应该是颅脑损伤的缘故，具体医生也解释不出来为什么。

&rdo;

严峫心中一沉：&ldo;如果一直不醒的话……&rdo;

&ldo;那就要看他有没有江队那样死而复生的好运气了!&rdo;

&ldo;……&rdo;严峫默然不语，心神有些恍惚。

他想起自己当天赶到的时候，金杰正拽着秦川的头往树上狠撞，颅脑损伤应该就是那时留下的吧。

&ldo;对他而言，或许一直昏迷着反而比较好吧。

&rdo;吕局摇头一叹：&ldo;不过他知道闻劭集团内部很多机密，对我们进行后续侦查是很有意义的，而且只有他醒来才能接受审判，不论是功也好过也好，总要在法律面前有个交代，对被害人也得有个说法。

&rdo;

提到被害人三个字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严峫一眼。

严峫低声道：&ldo;他害我的那一次，我愿意出谅解书。

&rdo;

&ldo;嗯?不是两次吗?&rdo;

&ldo;一次，药酒下毒。

江阳县袭警那次的主谋不是他，买通冼升荣的是金杰。

&rdo;

吕局没料到这一茬，倒愣住了。

&ldo;老秦是聪明人呐‐‐!&rdo;严峫长长叹了口气，说：&ldo;当时他应该已经跟闻劭有了一旦入狱要救他出来的约定，但闻劭只负责吩咐，实际操作的还是金杰。

爆炸劫狱这种事，弄不好就成了杀人灭口，老秦主动帮金杰顶了个锅，属于无奈之下的示好，反正他身上也不差这一桩事儿了。

&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岳广平那把失枪三年来一直在金杰手里，否则那天在秦川家，他攻击您和江停的时候，为什么没动那把枪?&rdo;

吕局无声地：&ldo;哦‐‐&rdo;

&ldo;其实他这招其实还是挺聪明的，江停说后来在缅甸的时候，他跟金杰一直处得还不错，应该就是这件事埋下了引子吧。

&rdo;

两人都有些唏嘘，吕局叹道：&ldo;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唉!&rdo;

&ldo;‐‐如果，&rdo;严峫犹豫了下，才问：&ldo;如果老秦醒来，主动配合调查提供情报，您觉得法院那边差不多应该……&rdo;

吕局摇摇头，&ldo;不好说，公职人员知法犯法，十年起步终身到顶吧!&rdo;

严峫茫然所失。

&ldo;对了，说起这个。

&rdo;吕局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ldo;方正弘受过你的恩，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挺感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