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闭嘴!&rdo;d3又变得气哼哼的。

十分钟后，两个机器人开始新一轮拌嘴，杨州心不在焉地盯着手机，陈坚则望着他出神。

蓦地，窗外传来&ldo;嘭&rdo;的一声，无数璀璨的碎光在天空炸开，好像从银河中溅起的浪花，层层叠叠，逐渐铺满浓墨般的夜。

真漂亮，杨州想，基地里科技落后，烟火制作和全息投影倒让人眼前一亮。

&ldo;十二点了!&rdo;d3的扩音器里传出一阵欢呼。

他扭转笨重的身体，艰难地看了安德鲁一眼：&ldo;新的一年，不和你吵了。

&rdo;

杨州听到这句话，悄悄地望向陈坚。

那些堵在心口的情绪，忽然化作轻盈的雾气，融进窗外绚烂的光影中，踪迹难寻。

不念过去，不想未来，就现在，已经弥足珍贵。

&ldo;新年快乐。

&rdo;陈坚凑过来，十分随意地在杨州侧脸落下一个轻吻。

&ldo;嗯。

&rdo;

第三十二章书房

初二早上，杨州决定去北区走走。

他仔细研究过一号基地的地图，认为实验室建在那里的可能性最高。

虽然安德鲁已经侦查过，按理说不会有遗漏，但现在手头没有别的线索，沿着先前的推测调查，总好过原地不动。

用早餐的时候，他看见旁边的座位上有一副用过的碗筷，觉得颇新鲜，问安德鲁：&ldo;他起来了?&rdo;

&ldo;是的，陈先生去书房了。

&rdo;安德鲁说。

&ldo;这么早。

&rdo;杨州微微皱了皱鼻子，嫌弃道：&ldo;最近倒装起文化人了。

&rdo;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安德鲁分辨出一丝属于情人间的亲昵。

他觉得这样很危险，可又不能对指令者指手画脚，便老老实实地接了一句：&ldo;他最近确实经常去书房，懒觉都不睡了。

&rdo;

杨州微微一笑，弧度尚未舒展开，又突然定格。

安德鲁这句话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抓不住那种微妙的感觉，只得轻轻一甩头，将那模糊的预感暂时压下。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机会，陈坚在书房，他可以偷偷溜出别墅。

用完早饭，安德鲁拖住d3，杨州按计划行事，不知怎么的，他走到玄关处又改了心意，折回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没人应答，杨州踌躇片刻，用力一推。

一股冷气迎面袭来。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开了一盏不甚明亮的白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