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好似朽木将枯，涩滞难言，陈令用了大力气才成功把这三个字吐出来。

每说上一个字，声带就收紧一份，到了最后一个字，陈令几乎只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前音。

推开陈令，卿洛脸色冰冷下来，转身坐回藤椅：&ldo;你走吧。

&rdo;

&ldo;卿洛，我……&rdo;

&ldo;我说，你走吧。

&rdo;卿洛闭上眼睛，食指和拇指在山根上挤按，眉间一道悬针纹锁得死紧。

&ldo;陈令……&rdo;卿洛的声音疲乏，带着婉转的叹息：&ldo;我们已经两清了，你忘了么？&rdo;

唇干舌燥，下唇都被陈令的牙齿蹂躏得爆皮：&ldo;我不想跟你两清……&rdo;

&ldo;我喜欢你……&rdo;沉默好一会儿，陈令闭上眼睛，抱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喊了出来：&ldo;我爱你！

&rdo;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想要出口却没那么容易。

可是一旦真的说了出来，却好似身上重若泰山的压力全消，整个人都轻盈自由。

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再难以开口，都开始理所当然。

&ldo;我爱你，卿洛。

&rdo;胸口有种酸酸胀胀的感觉，好像吃了一把未成熟的葡萄，即涩口却又清甜。

最难倾诉的已经出口，陈令不在磕磕巴巴，嗓音变得自在，条理更加清晰：&ldo;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亏欠，或者你想得到的任何其他的事情。

我爱你，无关任何人，无关任何事。

我因为爱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因为爱你，所以我不想你痛苦。

&rdo;

&ldo;你需要双修，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rdo;狠狠握了握拳头，陈令镇定却又决绝道：&ldo;也只能是我。

因为我知道我不会背叛你，只有我能保护你，让你再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rdo;

&ldo;能给我一次机会么？&rdo;

卿洛抬起眼睛，看向陈令：&ldo;保护我？&rdo;

嗤笑一声，卿洛一字一字道：&ldo;【剑元峰】的人要杀我呢？你怎么保护我？你去杀他们么？揭无和揭月影要对我不利呢？你要与他们翻脸么？&rdo;

&ldo;陈令，你告诉我，你会为了我，同整个正道为敌么？&rdo;

&ldo;要杀你的人，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rdo;陈令毫不退让地同卿洛对视，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卿洛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