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和宋聿四目相对，何旭眨了眨眼，旋即浮现出三分笑意：&ldo;方便细讲吗？&rdo;

服务员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ldo;这家人除了老公是本地的，媳妇是半娶半买从外地来的，听说是她爸欠了账，然后把女儿嫁了过来。

&rdo;

&ldo;我们这地方不好，我是没办法得照顾我爷奶，要不谁会待在这鬼地方啊，那媳妇也是，本就不情愿，一看到这么个地方，更加要闹。

&rdo;

&ldo;她老公平常看着凶，对媳妇是真不错，闹就任她闹，时间长了这女人也知道闹下去没用，干脆老老实实过日子算了，两人开了家小宾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本来过得挺好的，结果她老公半年前从山上摔下来，死啦！

&rdo;

服务员比了个手势：&ldo;整个人都被摔成了两截，可吓人啦！

&rdo;

&ldo;我听在他们家宾馆打工的说，这老板娘不知打哪儿来的，妖里妖气，还有些奇怪的风俗，那风俗啊我没见过，&rdo;她说到这夸张的一皱眉，像见到了一只蠕动的肉虫，&ldo;但听说直接把她公婆给气到回乡下了，当初她婆婆要让她跟她儿子离婚，结果反倒自己被赶了出去，你说这像话吗？&rdo;

&ldo;所以那时候就传开来，说是老板娘的风俗带来的&lso;天祟&rso;，你瞧，过了半年，她儿子就变成那样了。

&rdo;

何旭问：&ldo;她儿子怎么了？&rdo;

服务员顿了顿，拧着两道细长的眉毛，似乎光提到就会沾惹上晦气，然而终究不忍心拒绝帅哥的恳求，她正准备开口，忽然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ldo;蓉儿啊！

&rdo;

那服务员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猛地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刚才还微微上翘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她飞快地扫了眼厨房口的方向，高喊道：&ldo;来了诶！

&rdo;

走前对何旭他们低声道：&ldo;不好意思啊，老板娘喊我了，等下再和你们聊。

&rdo;

何旭点点头。

他转头看到宋聿已经把苦茶喝了个精光，便问：&ldo;这茶好喝吗？&rdo;

他刚才只闻了闻味道，没喝。

宋聿起身给他倒了满满一杯：&ldo;好喝，你喝。

&rdo;

何旭望着宋聿亮晶晶的眼睛，壮士扼腕般悲壮地咽了下去，喝完还要冲满脸期待的宋聿挤出一个笑来，笑完就紧闭双唇，舌头在口腔里打滚，觉得苦味都能渗到舌头根了。

宋聿朝他笑了笑，然后垂下眼去轻声说：&ldo;那个老板娘的丈夫，也是半年前死的……&rdo;

何旭说：&ldo;可能只是巧合，这山路一看就不好走，半年前是春天，春季多雨，脚一滑就完了。

&rdo;

宋聿换了个话题：&ldo;你觉得火种真的存在吗？&rdo;

何旭点头。

宋聿皱了皱眉：&ldo;作为全知全能的存在？&rdo;

何旭耸了耸肩：&ldo;有夸大成分，这肯定的，那帮老东西最擅长的就是吹牛，可是话又说回来，无风不起浪啊，要是不存在，那么多异常、那么多巧合怎么解释？&rdo;

宋聿没说话，这时恰逢牛肉面端来，何旭知道他的担忧，塞给他一双筷子：&ldo;火种这么牛，不可能被轻易找到，你放心吧。

快吃面。

&rdo;

宋聿埋头吃面，面是宽面，牛肉是大块的黄牛肉，用酱煨透了，顺着纹路撕下来，每一缕都是酱香。

图书馆神曾给他看过，末代书神留下来的资料里面，关于火种只有寥寥数语，然而就这几句话，就使得弑神者和飞鸟大打出手。

现在飞鸟成员大多不知道火种的存在，但如果异变越来越多，弑神者动作越来越大，恐怕是瞒不住的，如果火种真的出现，那所有和平的假设都会在那一刻分崩离析。

谁不喜欢当神？

谁不喜欢高高在上，睥睨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