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啪&rdo;一声，林虞气冲冲地关了显示屏，客厅里陡然静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在屋子里发酵。

林虞一手叉腰，一手提溜着裙子，走到何旭面前打算告状，然而没走两步，忽然嗅出了空气中的低气压，她回头，又扫了两眼宋聿的脸色，在半道生生改了路线，提起裙子，溜之大吉。

不得不说，这小崽子看人下碟的本事还挺不错，何旭弯下腰，换了双鞋，率先打破了沉默：&ldo;菜帮我拎厨房去。

&rdo;

宋聿接过，瞥了两眼何旭，张嘴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老老实实拎去了厨房。

他前脚刚进，何旭后脚就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把门给关了。

&ldo;帮我择豆芽吧。

今天回来迟了，得动作快点。

&rdo;

&ldo;好。

&rdo;

宋聿一边择豆芽，一边拿眼睛偷瞄何旭，何旭五官生得好，尤其是鼻子，鼻梁挺拔，这撑起他一脸精神气的同时，也多了那么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煞气。

平日里瞧不出来，只是今儿个，许是被厨房的烟雾一熏，模糊了皮囊，反倒将底下藏着掖着的东西给凸显出来。

宋聿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这样的何旭，没来由得有些陌生。

他自以为是偷瞄，其实就是正大光明的盯着，而且盯得太忘我，袖子掉到水盆里了也不知道，还是何旭看不过眼，喊他过来，帮他把袖子卷上去。

宋聿低下头，看何旭小扇子的睫毛，扑簌簌的，挠得他有些心痒。

何旭忽然开了口：&ldo;看到了那个新闻，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rdo;

宋聿愣了一愣：&ldo;可以吗？&rdo;

何旭被这话逗笑了：&ldo;怎么不可以？你再不问，我关子卖不下去，忍不住要先说了。

&rdo;

宋聿&ldo;哦&rdo;了一声，十分配合：&ldo;那天严丰送林虞回来，你说让他过年来拿牛肉，但过年的时候我们早就搬家了，我当时以为你忘了，还想提醒，现在看来……你那时候就知道了？&rdo;

何旭笑嘻嘻地说：&ldo;我不单单是知道，他这事，就是我干的。

&rdo;

宋聿吃了一惊。

何旭帮他卷好袖子，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继续干活：&ldo;陈阳程不是一直在找飞鸟的卧底吗？就是他。

&rdo;

宋聿捉住宋聿不规矩的手：&ldo;怎么回事？&rdo;

这事说来话长，何旭思索片刻方道：&ldo;还没有接触飞鸟之前，不知敌我，我也不敢贸然出头，就请一个线人‐‐做警察时候认识的‐‐让他调查严丰，我猜测严丰是警察之神。

&rdo;

&ldo;你猜对了。

&rdo;宋聿说。

何旭点头：&ldo;我先请严丰去调查你，我想，如果他是众神组织的一员，一定会和莫丁碰头商量，后来和我预想的一样，我让他调查你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了莫丁。

&rdo;

&ldo;再后来碰到了陈阳程，他领我参观了飞鸟的基地，不过我并不完全信任他，所以对严丰的调查，一直没停。

&rdo;

宋聿问：&ldo;你对他的怀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do;

何旭笑了一声，低下头去片腰花：&ldo;什么时候开始？这说不清，我们警察办案子，证据很重要，但在抓证据之前，那一瞬间的直觉也很重要。

不过非要说的话，应该是我手册被拦的那次。

&rdo;

宋聿想了想，就是他们带林虞出去泡温泉的那次，本来三人立在山顶看日出，正是其乐融融的美景，却被莫丁一个&ldo;出市即死&rdo;的电话吓得屁滚尿流，美好的家庭出游也就半道崩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