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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墙喘了几口气,盘算着这一时半会他正在气头上自己回去肯定是讨不了好的,不如随意转几圈再回去。
说转,这地方委实偏小的紧,一条小巷左不过百十步到了地。
尽头是处木桩子拦成的宅子,越过一人高的篱笆隐约能瞧见里头的情景。
趴在合欢花上飘了上去,一打眼就瞅见了一个光亮的脑袋,倒吊的八字眉下眼睛紧紧眯起,嘴里念了着乱七八糟的佛经。
忽然那双绿豆眼蓦地睁起,精光熠熠地看向我:“师姐,你终于来了!”
我差点一头栽了下去。
继而他鬼鬼祟祟道:“师姐放心,我今天吃药了。”
……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曾拜入太华寺住持门下做了个室外弟子,每年都要抽出个十五二十天去那里参经念佛。
当时的太华寺还只是白玉京众多佛寺里极不显眼的一个,香火惨淡、门庭落魄。
我的住持师父有一个很伟大的梦想,就是效仿前人孟尝君,养个门徒三千玩玩。
可叹那时候庙里只有大师兄、我和小师弟,如果没有每月拨下来给我的抚养费,连我们三都难挣扎存活。
大师兄是个闷葫芦,除了砍柴就会跳水;我是个纨绔子弟,除了花钱就是烧钱;小师弟他倒继承了住持师父超度伏魔的本事,但致命的是把他的疯癫症也给继承下来了……
在十四岁的一个晚上,我被一股奇妙的感觉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小师弟站在我床边举着把寒光犀利的杀猪刀,咧开满嘴白森森的牙:“妖孽,哪里逃!”
“……”
于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回尿床姗姗而来……
这夜后小师弟就从太华寺消失不见了。
刚开始住持师父很担心,某天衙门里的人会喊他去缴纳担保金或干脆领具行刑过的尸体回来。
而很久很久之后,待太华寺兴盛起来后也没见到小师弟,师父他——正好疯癫症犯了顺理成章地把他最小的徒弟给忘了……
此时在宁州遇见了久未谋面的小师弟,这委实不得不令人悲喜交加。
但年幼那场被吓到尿失禁的惨淡记忆让我不得不心有余悸地再三确认道:“你每次说吃药都是没吃药,你到底有没有吃药?不要我一靠近你就把我顺手超度成灰了呀。”
他失望地拿出拢在袖子里的左手,手中挂着串金灿灿的佛珠,佩服道:“师姐果然是师姐。”
我:“……”
他将佛珠挂回了脖子上,贼兮兮的表情已全然换成了一派正经之色:“师姐,多日不见,你好像不大好。”
是啊,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这怎么也算不上一个好字……
小师弟是主持年轻时候的私生子,昭越民风开放,男女之间风流情韵乃是常事。
用阿晏的话来说“这年头谁没个私生子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师弟他继承了师父的一切,就是没能继承他的相貌。
绿豆眼、扁平鼻,等听完我大致说了下近来遭遇后,那两条倒吊眉皱得都快贴到一起了。
“师姐,你头一次死后回魂已属罕见。
但从去义庄找你的女鬼来看,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