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眼神明显别有深意，但江凌不进宫这件事江家和宁衍早有共识，没必要现在拿出来这样话里有话的讲。

景湛的目光顺着宁衍眼神最后瞥向的方向看去，忽而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玲珑。

景湛心念一动，支着小几笑着冲玲珑摆了摆手。

&ldo;玲珑姑娘的椒盐饼可是一绝。

&rdo;景湛面色如常地说道：&ldo;头些日子我忙着，许久没来，现下忽然想起来，倒不知小厨房还有没有剩？&rdo;

&ldo;吃什么剩的。

&rdo;宁衍招了招手，吩咐道：&ldo;玲珑，去小厨房看看。

若是没有，就新做一盘。

&rdo;

景湛时常来紫宸殿蹭吃蹭喝，玲珑也未曾起疑，规规矩矩地走过来，应了声是，便带着个小侍女走了。

景湛听着她的脚步声确认玲珑走远了，才转回头道：&ldo;要说什么，说就是了。

&rdo;

宁衍面上的笑意微敛，也没再调笑什么，而是从袖口里抽了封书信出来，递给景湛。

&ldo;老师的信。

&rdo;宁衍说。

景湛也不客气，拆开便看，只看了两行便渐渐皱起了眉头，说道：&ldo;……我说你怎么这样轻易就准了义父的假。

&rdo;

宁衍又喝了口茶，伸手从景湛那头的棋篓里捡了两粒棋子出来，自顾自地对弈起来。

&ldo;什么轻易不轻易。

&rdo;宁衍装傻道：&ldo;老师只是恰巧路过，又恰巧给朕写了封信。

&rdo;

景湛没给他面子，没好气地说：&ldo;从京城去昆仑要路过哪门子的安庆府，还好巧不巧地就路过出一桩侵田案来？&rdo;

宁衍见他点明，便也不再拿着腔调，只是笑了笑。

景湛将那书信重新折好塞回信封中，重新推回宁衍手边。

&ldo;……恭亲王知道你在查这事吗？&rdo;景湛问。

&ldo;老师只是去随意看看，朕暂时并未有什么想法，所以不必让皇叔跟着劳心了。

&rdo;宁衍自顾自地对弈着，见景湛不说话，便又自然地转了话题：&ldo;对了，京中最近没什么大事，我无聊得很，不如下个月叫上朝臣们去猎场玩玩。

&rdo;

景湛明白，临近年关，宁衍这时候提起离京，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

于是景湛只是叹了口气，问道：&ldo;陛下要臣跟着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