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你现在倒是柔顺了许多，昨日那疾言厉色的样子，也不知去哪儿了。”

曹贤有意调侃道。

甄婉不以为然：“不知道殿下说的什么，不也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么？”

曹贤一时没懂，稍加思索，才想起她昨日说的“远离甄家”

，失笑道：“小姐也不曾提起为何对本宫如此防备？我既然有心娶甄桃，你是她的姐姐，心中应祝福才对，却这样不快，莫非是……”

“你倒是想得美，”

甄婉嫌恶道，又退开一步也不想与他亲近，“你是不是有心娶甄桃，她心里没数，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曹贤听了有些怔怔，愈发觉得，她虽然与甄家上下格格不入，说起话也是夹枪带棒的，却最看得通透，一时间觉得有趣，又为难。

有趣是觉得，她年纪不大，却能置身事外理清利弊，十分不易，为难又是因为，他对这古怪的女人有了点兴趣，可如果她总是不顺从他而且将事情看得过于通透，那她也非死不可……

“你这么聪明，没有人教你，要学着收敛一点吗。”

曹贤语气平平，脸上换了一副漠然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甄婉早已经过前世那样的大起大落，曹贤如今这点小口气她根本觉得不算什么，也不值得现在的她怕什么：“我只知道，原来你不过是这些讨小女孩儿欢心的小伎俩，只是不是谁都那么好上钩的。”

曹贤心中笑道，你自己不也是个小女孩儿？“没想到甄家这个不起眼的三女还有这样的聪慧，本宫真是眼拙了，若是你先出现，今日或许就是你……”

曹贤伸手勾起她鬓角的一缕发丝，玩味的说。

甄婉“啪”

的拍开他的手：“不稀罕。”

“你可能不知道宫中的形式，如今我在朝中多有人拥趸，一时间无他能敌，若是如今当了我的妃子，即便是侧妃，将来也……”

曹贤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实则暗中打量她的神情。

不料甄婉却不为所动，目光随着池子里凑到水面来的锦鲤一一浮动，好像这蠢鱼都比他的话更有意思。

“我也不明白，殿下若是真的如此胜券在握，皇位已经是唾手可得，操纵朝政也是易如反掌，为何还记着和甄家攀一门高不成低不就的亲事呢。”

甄婉有点好笑，却有意不直说其中利弊，反问过他来。

本想借此让她知道点利害，却出乎意料被反将一军，霎时间曹贤有些恼羞成怒，却只有极力克制，终于轻松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