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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到达南瓜田时,我的双手已冻得瑟瑟发抖,开始刻字时匕首两次脱手掉在地上。
应该刻什么字,我们早已达成一致,最重要的是确保讯息简短又明确。
每个人负责写一句话,刻得越多越好。
派珀写的是&ldo;很快你们都将被抓,就跟孩子们一样&rdo;,佐伊的是&ldo;关到一个生不如死的监狱里&rdo;。
我们决定放弃解释水缸计划,这种事就算当面陈述也很难讲清楚,更不要说在严寒的黑夜里,将它们刻在南瓜底下了。
我刻的句子是&ldo;我们在新月之夜子时进攻,做好准备&rdo;。
然后每句后面都会留下一个欧米茄标志&oga;,正如刻在我额头的一样,在大屠杀之前飘扬在自由岛旗帜上的也是这个标志。
就算大字不识一个的欧米茄人,也绝不会认错这蚀刻在自己血肉中的标记。
对我们来说,每写一个字都是煎熬。
我的刀锋不断从南瓜皮上滑偏到一旁。
黑暗虽然让哨兵无法发现我们,但也让我们很难看到自己在写的字,因此我们只能一半靠视力一半靠感觉来完成这项工作。
刻第一个南瓜时,我一开始写的字太大,到了后来只能把句子末尾的字体缩得很小,刻在南瓜皮上。
第二个就顺利多了,我已经掌握匕首应该以何种角度切上去,才能在坚韧的南瓜表面流畅地刻字。
一个个小字在我颤抖的手指下逐渐成形。
刻到第三个南瓜时,我往后仰起头,冻得牙齿一阵打战。
&ldo;你没事吧?&rdo;派珀猛然转过头,寻找声音来源。
我将手掌捂在嘴上,但笑声还是混杂在喘息声中脱口而出。
&ldo;这整件事都太荒谬了,我的天哪,南瓜!&rdo;我大口喘着气,一滴泪水从眼角流下来,经过我冰凉的脸庞,感觉十分温暖。
&ldo;我曾以为伦纳德和伊娃的歌已经算是一种奇怪的兵器了,但这个甚至更怪异。
这就是我们的革命,南瓜革命。
&rdo;
派珀露齿而笑。
&ldo;不太像是传奇的样子,对吗?&rdo;他低语道,&ldo;没有人会为此写首歌的,就算是伦纳德也没办法让它显得有吸引力。
&rdo;
&ldo;我们不是为了有吸引力才做这件事的。
&rdo;佐伊说道,但她也在微笑。
我们跪在雪地当中,全都面带笑容,天上越来越细的弯月提示我们,进攻的日子即将到来。
当晚剩下的时间我们回到森林里露营休息,黎明时又回到城边,看着工人们被带出城门。
我们蜷伏在农田东边沼泽地的草丛后面,能够清楚看到,昨夜新下的雪已经把我们的踪迹完全掩盖。
不过,南瓜们也被雪遮住大半,我们费尽心血留下的讯息被埋葬在数寸深的积雪之下。
整个上午,工人们都没有接近南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