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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这是什么时候该说出的话呢?
是姜施和班主任被赶出实验班的那一刻么?
又或者,是被要求与成绩不好的朋友断交的时候么?
记不清了,真是,记不清了。
可为什么她会为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往事而揪心难过呢?
那些相似的过往就像种子,飘落在内心的荒芜地,它们是如此顽强地根植、汲取养分、生长。
现在,它们枝繁叶茂。
她已经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了。
梅母忽然冷下来,笑了两声,&ldo;梅超,你要乖。
&rdo;
电话被挂掉。
大概是空调的温度调得比较低,她觉得自己的皮肤毛孔跟着收紧。
梅超,你要乖。
这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遥远而模糊,渐变清晰,声音再大、再大。
耳朵里、大脑里充斥着刹车失灵的冲撞声。
她单手紧握着已化成水的冰棒,糖水淌了一手,发黏发腻。
整个人,像一只被割了喉咙的鸡,血液一点点的流。
喉管已经割断,身体不断抽搐。
&ldo;你好,退房。
&rdo;
有客人在前台喊。
她像是分裂出了两个梅超,一个留在原地流着血抽搐,另一个机械性地听下意识指挥。
秦遥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呆坐在前台。
&ldo;买什么牌子的?&rdo;
他正在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电话里没反应。
秦遥愈加不耐烦,&ldo;小疯子,猫粮买什么牌子的??&rdo;
小疯子,没错,她是小疯子,不用那么乖。
她像是从梦魇中清醒了过来,出了一身汗,整个人就像是刚刚那只冰棒。
身体再次感知到夏日的烈阳、娇花,还有那个流氓的小老板。
听见电话对面人的不耐烦的语气,她笑了,轻声说了一个麻花经常吃的牌子。
秦遥说,&ldo;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