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爷浑浊的老眼里面流露出一丝光彩，忽然呵呵笑了起来。

&ldo;原来是你小子，哼，当年就不学好，现在又带着谁家的后生出来干那投机倒把的勾当?&rdo;

他说着打量了几眼老潘，又说：&ldo;你也上了岁数，这损阴德的买卖还是少干，小心遭报应。

&rdo;

这老头说话当真是让人难堪，我忍不住说道：&ldo;老爷子，我们现在开的是典当行的买卖，是有正规执照的，国家有许可，怎么就是损阴德了?&rdo;

倔爷再次翻了个白眼，冲我说：&ldo;俗话说的好，穷死莫去当，屈死莫告状，说的就是你们这些黑心当铺，和那些个黑心衙门，哼，有执照也白扯，还不是变着法算计老百姓。

&rdo;

我被他这句话噎的半天没说话，老潘赶紧岔开话题说：&ldo;倔爷，今天我们来，可不是收古董，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rdo;

谁知还没等老潘开口，倔爷就磕了磕烟袋锅，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

&ldo;不知道。

&rdo;

说着，老头子就转身要走，我忍不住说道：&ldo;老爷子，我们还没问，你咋就说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也是不知道，你们这种人，能问出啥事来?&rdo;

倔爷佝偻着腰背，慢吞吞地往家里走，看起来就像一截快要枯死的老树根，已经没有了生命力。

&ldo;倔爷，当年掉脑袋的那件事，你老人家是主事之人，你敢说，这件事你不知道?&rdo;

倔爷停顿了一下，却梗着脖子说：&ldo;不知道。

&rdo;

他说着又继续往前走，老潘又道：&ldo;好，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我告诉你，当年那个东西，又再次出现了，你咋说?&rdo;

倔爷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终于缓缓回过头，盯着老潘说：&ldo;那东西出现了，也跟我无关，跟清河村无关。

&rdo;

老潘笑了：&ldo;那真是抱歉了，那个东西，现在就在清河村口，如果你老人家想看，随时都可以。

&rdo;

倔爷的眼睛瞪了起来，手也有些哆嗦，似乎要发火，却终于按捺了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说：&ldo;你到底要问什么。

&rdo;

&ldo;吃不饱的儿子，到底死没死?&rdo;

老潘赶紧问道，倔爷半晌不语，忽然转身往家里走，同时从嘴里掷出两个字。

&ldo;死了。

&rdo;

&ldo;死了?真的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