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晨还会跟他说话，这对徐牧毅来说，已经是一件值得谢天谢地的事了。

&ldo;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rdo;

&ldo;你他妈别想着得寸进尺！

&rdo;这是袁亦可的声音。

徐牧毅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腕上有一个透明的手环：&ldo;我现在带着手环，要是靠近唐喻晨一米内的话，里面的麻药就会自动注射进我的体内让我动弹不了――所以，我最多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跟他说说话而已，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吧？&rdo;

&ldo;管你手上戴着什么东西，总之别靠近唐喻晨，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rdo;

&ldo;亦可，让他最后跟我说几句话也不碍事。

&rdo;

&ldo;……唐喻晨！

&rdo;

&ldo;没事的，反正你就在旁边，他也不敢正大光明对我做什么的。

&rdo;

&ldo;不行！

&rdo;

&ldo;我正好渴了，你就当帮我去拿杯水吧，好吗？&rdo;

袁亦可自然不想看到徐牧毅再接近唐喻晨，可既然唐喻晨都那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反对什么，他盯着徐牧毅恶狠狠道：&ldo;十分钟，最多十分钟，十分钟一到你就立刻给我滚蛋。

&rdo;

袁亦可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徐牧毅才慢慢地走近唐喻晨。

他在距离唐喻晨一米左右的地方半跪了下来，吓了唐喻晨一跳。

&ldo;……你这是做什么？&rdo;

&ldo;如果忏悔会有用的话，那这就是我忏悔的一种形式。

&rdo;徐牧毅没有抬头，只是说着，&ldo;现在你坐在轮椅上，那我就只能半跪在地上了。

&rdo;

&ldo;……&rdo;但这怎么想都还是太夸张一些了吧？

唐喻晨很受不了别人跟他来苦情戏苦肉计，叹了口气：&ldo;我说过了吧，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从此互不相欠……所以你也不需要跟我忏悔什么了。

&rdo;

&ldo;那两清之后，在你心里的徐牧毅，还保留着的形象是怎么样的？&rdo;

&ldo;……&rdo;

&ldo;徐牧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是最初那个单纯对你好的朋友同事，还是最后那个自私自利的混蛋？&rdo;他喃喃问着，像是希望能从唐喻晨那里得到答案，又像只是在审问自己。

&ldo;人很擅长记住别人不好的部分，有时一百件好事都不如一件坏事来得印象深刻……我怕你对我，也就只剩下最后那件坏事的印象了。

&rdo;

最初他们也不过是普通到可以随时遗忘的点头之交。

只是后来的因缘巧合、人为推动，才渐渐地成了可以相交的朋友伙伴。

唐喻晨一直都把徐牧毅当做可以信任的朋友，可事实也是如何，他们曾经默契十足，单凭彼此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唐喻晨也曾为自己获得了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庆幸――可他们的友情还是在唐喻晨非自愿的情况下迎来了代表终点的句号。

当牧毅展示出想要占有自己的欲望时，唐喻晨就意识到他们不可能再像曾经那样只做一对单纯的朋友了。

他开始跟徐牧毅拉开距离、保持距离，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底下又在暗示着徐牧毅自己的拒绝。

他不可能跟徐牧毅在一起，就算陆应辰从未出现，他们也不可能有进一步发展。

但徐牧毅又偏偏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一命，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尤其是在冠上&ldo;救命恩人&rdo;这个称呼后，他对徐牧毅所有的拒绝都开始变得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