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卓然：“……”

这两个货是魔鬼么？

“唔……我们手上有一本张梓琳的笔记本，杨光辉的哥哥杨祈也被我们抓到了，还有你当年指使人杀害陈诚两兄弟的狱警，我们也已经找到了。”

这么多证据此刻被摆放到了于广川的面前，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于朝阳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他很不错。”

肖海唐：“可惜，你差点杀了他。”

于广川仿佛叹息一样的说道：“我没有想到，你当初的那一句，‘和恶龙缠斗许久，自身也会变成恶龙’，会在我的身上一一验证。”

“后悔么？”

“不后悔。”

于广川说道：“当年景知离开我之后，让我彻头彻尾的改变了，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看到了太多以前没有看过的风景，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太美好了，我想让朝阳也上来看看，不过很可惜，他被你牵绊住了。”

于广川说的美景，都是以伊洛，陈诚，张梓琳等人的骨血堆积而成的，那血气森森的尸山血海，于广川一个人呆着就够了。

肖海唐眯了眯眼睛，眸子深处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怒意：“于董事长，这就是你把于朝阳关进疯人院里的原因？你可真让我觉得恶心透了。”

于广川淡定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肖海唐反问：“知道什么？伊洛案？陈诚案？还是张梓琳案？”

并不在意肖海唐的讽刺，他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羊，狼，和牧羊犬，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看自己，我不过是在帮他成为这其中最强大的人，然而他偏偏选了一种让我很不可思议的。”

于朝阳身上有种愚蠢的正义感和责任感，在于广川还没有对于朝阳下手之前，肖海唐先在他的身上种植了这样的种子。

这些年，于广川越来越变态，一直控制着于朝阳，甚至试图同化他，把他掰成和于广川一样的怪物。

但是于朝阳一直固守本心，于广川就想办法离间他身边的所有人，除了王灿之外，于朝阳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能说的上话的人，他被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

于朝阳不能找工作，不能创业，不能成功，如果不是肖海唐当初给他的那笔钱，让他有了点信念，恐怕现在他早就成了于广川的附庸了。

“你让他和那些疯子呆在一起，你是疯了么？”

于广川道：“那是我最坏的打算，现在看来，是有了一些变化，如果不是他从那里逃出来，大概此刻就能变成我想要的那类人了。”

肖海唐明白，于广川已经完全被体制化了，肖海唐突然想到了林景知，若是她此刻还活着，或许根本就不会想看到于广川这幅模样。

肖海唐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觉得十分讽刺：“当年我和于朝阳两个人差点被破窗而入的杀人犯弄死，十七年后，你让那歹徒用同样的办法杀我，当你知道你伤了于朝阳，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的？”

“于朝阳到底还是我的儿子，我不想弄死他，所以只能让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