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话锋一转，他退了一步，&ldo;我这点儿本事，也就教导教导普通孩子，在各位少爷面前还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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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并不算虚客气，就算他是有名次的高手，离第一页远着呢，同时高手不见得是最好的先生，有传承的世家，家里总会供奉几个有真本事的老家伙。

尚小寒已经从躺着改成盘腿坐在地板上，捞了场地边上的运动饮料喝几口，借着这动作转身看清了所有人的脸。

有一个是认识的，枫城一中里同一个管带先生治下的同学，曹星河，记得这位对自己态度可不怎么友好。

不过看他的样子，在那群人中地位并不很高，算是黎贺哥那样的管家预备役？跟屁虫？好像也不是，齐镜声虽然会指使黎贺做事，但是态度就能看得出，他没有真把黎贺当仆从，更像一起工作的伙伴兄弟。

而那几个孩子里，除了领头的，恭敬的站姿都变成习惯性驼背了。

事不关己，尚小寒转过身看隔壁场子上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踢板子，同时竖起耳朵听那个先生的指点动作要领。

那个领头的少爷神色嚣张跋扈，看衣着服色就有来头，如果黎丰因为这些因素屈从把自己的课时减掉，他并不会抱怨。

父亲去世那几个月的时间，人情冷暖他见得多了。

一个搏击教练而已，两人是雇佣关系，得失不用放在心上。

黎丰并没有义务为自己得罪人。

&ldo;家里的师傅没什么可教的了，我就是出来看看再找一个。

&rdo;曹振海把帽子摘下来扇风，&ldo;你这破道场中央空调开几度？热死小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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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寒是个悟性好又尊师的乖学生，这个假期临时师徒相处的不错。

课时费用都一样，黎丰可不想应付眼前这几个眉毛挑的都要飞出额头的家伙。

这么一权衡，他索性挑明了说，只稍微留一点余地，&ldo;曹家供奉的先生，是我们一行里知名的前辈，前辈都没什么可教您的了，我哪里还敢班门弄斧。

再说，我原本的课时都排满了，无缘无故退了别人的课程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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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星河拽了拽曹振海的t恤，朝尚小寒的背影一努嘴，&ldo;您要是不方便说，我们去跟您的客户商量，最多赔偿他的课时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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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振海看了几眼尚小寒的侧脸，微微歪头问曹星河，&ldo;你确定？&rdo;

&ldo;啧，不确定我能带您来？！

&rdo;曹星河说着大踏步走到尚小寒身边，&ldo;尚同学，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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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寒目光从隔壁场地收回来，转身正视他，坐着点一点头，&ldo;曹同学，是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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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星河不耐烦跟他废话，一指黎丰，&ldo;我本家的哥哥想在外面找个教练，那个黎丰的时段是你占了吧？&rdo;

尚小寒好像才发现那边的事情一样看过去，一板一眼地回答，&ldo;不全是，我预约了双日的下午三个小时。

&rdo;

&ldo;能约到黎教练，不容易吧？&rdo;曹星河眨眨眼睛。

这一点尚小寒很同意，&ldo;黎先生的课程确实很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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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黎丰开始试图跟曹振海几个推荐天一道场其他不错的先生，曹星河远远看了曹振海越来越不耐烦地表情，索性不绕圈子，&ldo;我们几个要上黎先生的课，但是他说了已经约满，你开个价吧？怎么才能主动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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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寒举起水瓶喝了一口，仿佛有些听不懂，盯着曹星河看了足有半分钟，在曹星河要发怒之前，他慢腾腾站起来一边伸展筋骨一边往门口那一群人走过去。

&ldo;既然你们那么喜欢，让你们好了。

按照我跟道馆签订的课程购买合同，黎先生还剩十四天的四十二个课时没有上，一课时五百块全数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