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妈&rdo;说好的回来吃好的呢？

于妈看都没看他那委屈的眼神，舀了鸡汤给他：&ldo;你外婆生前最喜欢的就是你，贺晓天那德行你也知道，外婆的希望全在你身上。

&rdo;

他哪里不知道呢，外婆还盼着他早点结婚生子抱重外孙子女。

可是一想起后代就头疼，这饭不知不觉就有些难以下咽，于望舒拨弄着桌上的米粒，神色渺茫：&ldo;妈。

&rdo;

&ldo;怎么了？&rdo;

于望舒垂着头讷讷道：&ldo;如果我做错了事，很大的事，你会原谅我吗？&rdo;

于妈闻言放下碗筷：&ldo;你杀人放火了？只要不违法，妈都按照实际情况选择原谅的层次。

&rdo;

&ldo;如果……如果是断子绝孙的事呢。

&rdo;

于妈将筷子放置碗上，抬头将儿子额前偏长的碎发挪至两侧，放缓语气：&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rdo;他现在十分后悔，觉得说的太快了，脑子一热就想出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压根没有对策去面对至亲，&ldo;妈，对不起。

&rdo;

当年休学都没听他说一句对不起，于妈惋惜的叹口气，将椅子挪近一点：&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临门一脚却陡然退缩，于望舒舔了舔嘴唇摇头：&ldo;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觉得……&rdo;

&ldo;望舒！

&rdo;

原本柔声细语的于妈突然喊了一句，语气严肃，于望舒恐怕也未曾料想他妈反应这么大，&ldo;妈……&rdo;

&ldo;你一声不吭就去休学的胆量呢？磨磨蹭蹭的像什么话，你爸最不喜欢男人磨叽。

&rdo;

于妈这么一说倒是帮于望舒壮了胆，早晚都要说，眼见现在已经不能不说，他望向于妈：&ldo;妈，我可能，可能喜欢男人。

&rdo;于望舒谨慎的开口，小心的揣摩于妈的表情，并且时刻做好被收拾的准备，虽然他从小到大也没被他妈收拾过几次。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寂，客厅里的钟表还在转动，此时此刻却有点催人夺命的意思。

于望舒能够感到自己心跳加速都快蹦到嗓子眼，于妈望着自己迟迟没有开口，是对他太失望？

&ldo;妈？&rdo;

&ldo;有&lso;可能&rso;两个字？&rdo;于妈淡定的收拾碗筷走向厨房，水声哗啦啦只留给儿子一个背影和一句意味深长的问号。

于望舒想了想，慢慢走过去坦白：&ldo;妈，没有可能两个字。

&rdo;

话音刚落，一只还沾着泡沫的手&lso;啪&rso;抽上了他左脸颊，迎面是于妈颇带怒气的脸：&ldo;你是不是非要在这一天说！

&rdo;

他没敢摸脸，于是27岁的大男人如今像个小孩子站在贺老师面前。

也不知道于妈是不是后悔了，伸手摸了一把儿子的脸，怒气消散后让他坐沙发上等着：&ldo;等我收拾好再和你说。

&rdo;

于望舒坐在沙发上安静如鸡，手揪着裤子狂冒汗，于妈除了那一巴掌算是正常，其他反应都太淡定了，和想象的很不一样。

洗完碗再擦好桌子，最慢也不过二十分钟，看着钟表发现于妈今天忙了40多分钟，等她忙完了，每天雷打不动看的新闻联播也结束了。

&ldo;妈，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rdo;

于妈面色没有一丝变化，问道：&ldo;跟我坦白讲，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