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这时送上饮料来，年华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道：&ldo;还提那时候干什麽啊，都是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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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因为我直到现在，才敢真的去回想往事。

以前，我只敢往前看，想著以後，想著仇恨，却从来不敢停下一刻，回头去看走过的路。

&rdo;程子涵端起汤碗，白晰的指尖轻轻地抚触著上面的花纹。

年华听著他这似乎饱含沧桑感慨的话，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ldo;你是不是听说过我当年诈降，杀死萧国几员大将的事。

&rdo;程子涵接著道。

年华点了点头，这也是他从前不敢在程子涵面前提起的事情。

&ldo;我当年……杀死的那几个将军，是元牧天的亲信，也是元启的好友。

&rdo;程子涵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忆及久远的往事，&ldo;那时候我父王驾崩，我临危受命，带著我们济国子民死守城门，直到再也撑不下去的那一天，我便向元牧天递出降书。

是瑞王带著手下的几个将军来接我，向我的子民颁布归顺萧国之後的安民政令。

瑞王那时也正是年少，还不像如今这麽老jian巨滑。

我身为王子时也曾略有才名，能涂抹几笔山水仕女。

元启似乎很爱我的画，因此路上对我并不十分戒备。

我那时侯只有满心仇恨，我知道我的国家太小，根本不可能战得过元牧天的铁骑大军。

我只想拼死一搏，如果能够抓住他惟一的弟弟，也许还能为我的国家换来一丝生机。

就算失败，就算不能伤到元牧天，我也要让他的实力大损，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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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涵捏著瓷碗的手越来越紧，连指尖都发白起来。

年华担忧地握住他的手。

程子涵向他笑了笑，继续道：&ldo;那时候这片土地并不像如今只有萧国独大，那时候小的国家有很多，萧国也只是其中比较强的一个。

各国都不太平，到处都在打仗。

就算萧国和济国接壤的地方也能碰到很多不知道从哪里逃窜而来的流匪贼寇。

元启带著手下一路保护著我往萧国走。

翻越一座老山的时候，我们又碰到一支队伍。

你应该猜得出来，那些人就是我诈降之前安排下来的，我们国家最後的精锐。

元启带著手下陷入苦战，带去的兵力损失了大半，我们又在深山里躲了几天。

後来两军再次遭遇的时候，两位将军将我护在身後，苦苦支撑，我便从他们背後……&rdo;

&ldo;好了子涵，不要说了。

&rdo;年华阻止道。

程子涵抬脸看向他，面上无泪却又似乎整个人都在悲泣，连声音也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