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转了一圈没看见他爸，原野扬声在屋里喊：&ldo;原安平教授在哪儿呢?&rdo;

他爸的声音从阳台传出来的，说他：&ldo;大嗓门能传出两公里了。

&rdo;

原野笑笑走过去，逗逗他爸养的那几只鸟，问：&ldo;今天没课啊原教授?&rdo;

教授说：&ldo;哪那么多课天天上，我一周就两节课。

&rdo;

&ldo;行，平时就歇着。

&rdo;原野说。

原野从小没少让他爸妈操心，现在大了，人家也不跟他操心了。

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生活都是自己的，也用不着别人再帮他操心。

他和方绍一离婚的事儿原野都没瞒着他们，当初他爸妈那么拦着都没拦住他，最后到底还是离了婚。

不过老两口什么都没说，没去戳原野的伤口说风凉话，没说&ldo;你看，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要后悔&rdo;，他们干脆就没提过这事。

原野的性格从小就这样，他做了决定的事儿别人扳都扳不回来，吃亏受罪都他自己受着，他也从来不叫苦不吭声。

&ldo;这次又去哪儿了?&rdo;吃饭的时候老妈问他。

原野说：&ldo;去的内蒙。

&rdo;

&ldo;什么时候电视能播?我也看看。

&rdo;

原野笑着摇头，给她夹菜：&ldo;算了吧，别看，太傻了，看完你都不认识我了。

&rdo;

&ldo;那要不你还当你不傻呢?&rdo;老妈笑了，&ldo;你都傻多少年了，习惯了。

&rdo;

原野顿了一下，之后说：&ldo;不是一种，这种没有尊严。

&rdo;

他爸接了他的话，看了他一眼说：&ldo;那你还去。

&rdo;

原野笑笑：&ldo;先接了，答应了就还是去吧，再说挺多钱呢，不要白不要，是不是。

&rdo;

他爸没再跟他说这个，只说：&ldo;你前三十多年做什么事儿都只顾自己开心，但愿以后也都这样活着，开心就行了。

但人生不可能只有开心，每个人都有难捱的时候，顺着心走，你看得清楚，心里明白，我们不多说。

&rdo;

原野动作停了会儿，然后看着他爸笑了。

他手里没有酒，就一杯饮料，他非给他爸也倒杯果汁，然后用自己杯子碰了碰他爸的，喝了一口。

他爸嫌他有病，但还是也跟着喝了一口。

&ldo;好好吃你的饭得了，&rdo;他爸说他，&ldo;你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