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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列位看官,在下表过,叙述蒋介石真实事历的自的,在于他幼年既然如此不幸,但上台以后却未能减轻老百姓的不幸,相反地增加了民间的疾苦。

至于母亲改嫁,随母更姓,那毫无讥讽可言,相反,对于每一个有这样悲惨遭遇的妇文与儿童,人们都寄予同情,连当时的王妈和三发子也包括么内。

但不管三发子、蒋介石、或者张三、李四、阿猫阿狗,他不过是一个&rdo;代表&ldo;而己。

当时中国社会的双重性质产生了一种双重的主权:即本国地主以及受到外国资本束缚的资产阶级的统治,蒋介石便变成了这两个统治集团的象征。

换言之,中国社会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性质用巨大的力量塑成了独裁政权,而这个独裁政权又塑成了蒋介石其人,如果张三、李四个别的条件比三发子还&rdo;适合&ldo;,那么在下这部书的主角,也该是张三或李四,而非&rdo;蒋介石&ldo;其人了。

那末,再叙述三发子担任&rdo;代表&ldo;的原因及其成长、失败、死亡的经过。

正是:一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童子试名落孙山 投军校远离奉化

话分两头。

且说肃庵死后一门孤寡,蒋王氏艰辛地带着一群子女,被官府和乡绅征田赋,供劳役,夺地产,封房屋,肃庵在世时联同官绅施予老百姓头上的不幸遭遇,在他死后同样落在他遗属身上。

前面表过,肃庵那一支人丁稀少,蒋瑞青四岁时就夭折了,蒋王氏又是个外省人,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没两三年肃庵家就变成个破落户。

蒋王氏凭着雪窦寺和尚的帮忙,另外又靠着她一手女红,辛辛苦苦终算把日子打发过去,他们被摒弃于地主统治阶级之外,象一般居民似的,饱受着欺凌。

三发子那时的学名叫做蒋志清。

&rdo;怎么苦法,也得让你进学堂。

&ldo;他母亲瞧他不用功,爱打架,老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责打他道:&rdo;可是怎样骂你,打你,你还是不听话!

娘受苦一辈子,全指望你好好做人,大小弄个功名,将来成家立业,也总算有个交代,……&ldo;他母亲越说越气,可是蒋志清越听越腻。

尺子和巴掌打在身上起先还有点痛,到后来&rdo;抵抗力&ldo;也增加了,满不在乎,打过骂过,他一转身又把书包一掷,跑到外边,纠集附近的孩子们,玩起他的&rdo;山大王&ldo;把戏来了。

由于他幼时逃荒,颠沛流离,到浙江后又碰上肃庵家道中落,蒋志清的营养是很不够的,他幼年&rdo;不见得十分强壮而聪颖&ldo;。

(《委员长夫妇的私人生活》)&rdo;是一个顽皮的儿童,他最容欢的是恶作剧,如想法弄别人一身水,装白头妖怪吓唬人等等&ldo;。

(《伟大的蒋介石》等书)他&rdo;以讲舍为舞台,以同学为玩物,狂态不可一世。

&ldo;(《民国十五年以前蒋介石先生》)使&rdo;先生都觉得讨厌&ldo;。

(《伟大的蒋介石》等书)他&rdo;喜欢玩中国历史上封建战争的武戏,而以自己为战争的领袖&ldo;。

(《委员长夫妇的私生活》)&rdo;凤麓学堂学生天天在那里大声背诵国文,至于书里的意思,他们却很少懂&ldo;。

(同上)蒋志清到后来发展得更糟糕了,乡人们都说他桀骜不驯,拿广东话来说,他是个&rdo;烂仔&ldo;。

个性好打架,环境又是这样轻视与压迫他,蒋志清本来是孩子气的行为,逐渐变成了有目的捣蛋、报复、发泄与狂妄的&rdo;领袖欲&ldo;。

他掌握了一批孩子,呼啸成群,俨然是溪口一霸。

于是蒋志清在十五岁时再换塾师,仍读不出个名堂来时,他母亲常常给他&rdo;痛加责惩&ldo;(《蒋主席言行录》)也无效果,他这种&rdo;幼性顽饨,弗受绳尺(蒋介石《五十生日感言》)的脾气却更凶了,一九二四年他自己说过:&ldo;至今不推疲顽难改,而轻浮暴戾,更甚于昔日&rdo;哩。

(《与展堂精卫书》)当时中国富翁对他们不听话的子弟,有一个奇怪的对付办法:鼓励他们抽鸦片。

有些富翁当他的儿子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便把他抱到烟床上,一边自己抽,一边向孩子喷,没多久这个孩子也就上了瘾,于是做家长的也就不怕他高飞远走,不听指挥。

王氏对蒋志清的管教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她不能采用这个鼓励孩子吸毒的办法。

那时肃庵有一个远房弟弟间或到她家坐坐,瞧见蒋王氏为儿子伤脑筋,两个人便商量了一阵,她越说越气,那叔父却想到了一个办法:替蒋志清结婚,结婚以后有妻子管教,大概不致于再在外面胡闹了,他叔父的理由是:&ldo;早婚是个风气,没有关系;新娘子进门以后也可以帮帮婆婆的忙,招呼招呼小弟弟小妹妹,而且老大蒋锡侯都已有了老婆,志清娶亲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何况他在外面已经懂得男女间事,街上也传说着一些风声哩!

&rdo;王氏觉得很有道理,决定替志清提早结婚,企图由新娘子来改变他的个性,同时增加一个劳动力。

可是蒋家的情况已非昔比,不容易由三姑六婆找到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亲成就央媒代向当地禽孝乡熟人毛家作伐,对象毛福梅,比蒋大三岁,是个典型的三从四德旧式女子,出身于破落了的&ldo;诗礼传家&rdo;,乃父早故,这个家也就传不下去,既无嫁妆,十八岁还未出阁,穷措大上门又瞧不起,当真是高不成来低不就。

蒋家求婚时&ldo;长兄为父&rdo;,福梅的哥哥懋卿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于是当蒋志清只有十五岁的时候,便做了新郎。

可是新娘子无法改变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叮嘱她道:&ldo;志清明年考童子试,你要多劝他用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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