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可抿了抿唇，也不多说什么，牵着左薇继续往外走。

她能感觉到，左薇的手，泛着凉意，她能想象到，左薇的心情，必定是极端复杂的。

出了医院，两个女人一起上了左铭的车，坐在车后座，但左铭没有立刻开车。

左薇脸色有些苍白，失神了好半晌，突然又趴在江可可怀里，将自己的脸掩盖住。

令江可可欣慰的是，她没有哭。

江可可的手掌轻抚着左薇的后背，一下一下替她顺着气，静默无声的。

左铭坐在驾驶座，透过后视镜静静看着，也不出声。

过了好久，还是左薇打破了沉默：&ldo;我一点都没有觉得解气，我好害怕。

&rdo;

她的声音已经不带哭腔，却沉闷得让人感觉压抑。

江可可静默无声，连安慰的话也不说了，就任由她发泄。

&ldo;我好怕，我不想回头看他跪下。

他觉得我是在报复当年他让我跪的那次，其实我不是，性质不一样。

&rdo;

左薇声音很小很轻，但咬字清晰：&ldo;他让我跪，为的是让我感觉屈辱。

我让他跪，其实是希望他愧疚，忏悔。

我怕他只觉得屈辱不甘，然后再衍生更深的恨……&rdo;

江可可脑海里回响着厉辰骁跪下的样子，轻笑了一下，坦言道：&ldo;或许刚刚跪下的时候，他是屈辱不甘的，但等他真的坚持了一夜，他会忏悔的。

&rdo;

不是安慰，她说得非常笃定。

左薇不知道有没有相信江可可的说法，她靠在江可可怀里，再也不愿意提起这件事，轻声道：&ldo;我们回家吧。

&rdo;

左铭将车开起来，没开多久，江可可开口：&ldo;你们回左家，把我送回我家吧，我想回去看看家人。

&rdo;

左铭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眼里很快闪过什么，淡声道：&ldo;你家现在没人在家。

&rdo;

江可可抿唇：&ldo;那送我去二哥的健身房吧。

&rdo;

左铭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左薇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

江可可在二哥的健身房休息室里等候时，心里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路。

在医院，医生和左薇对话的时候，她失去的记忆已经渐渐恢复过来，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现在厉辰骁已经不构成威胁了，她还好奇着梁欣媛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左铭还是厉辰骁，主使了那次事件，想要陷害项梓宸杀人?

到最后，又为什么放过了项梓宸?

那件事，二哥当时也在游轮上，还是调查案件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