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唔……&rdo;王述之踱至窗前，负手朝外面看了半响，缓缓开口，&ldo;身似燕雀，心比鸿鹄。

&rdo;

第7章

司马嵘最近颇受重用，几乎将亭台楼阁四人的活儿分摊了一半过来，他原本就做得很不得心应手，这下更是忙乱，有时真恨不得将王述之那张笑脸撕下来扔水里去，却也只能在心里过把瘾。

亭台楼阁乐得清闲，王亭还时不时给他添柴加火：&ldo;王迟啊，能者多劳，得丞相如此看重，我可真是替你高兴啊!&rdo;说完一脸欣慰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司马嵘瞧他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就牙痒，正想回应他两句，就让王述之给喊过去了。

虽说现下已经入冬，不过书房内燃着暖炉倒是一点都不冷，王述之依旧薄衫宽袖，正负着手在里面来回踱步，颇为苦恼的模样，使唤着司马嵘将架子上的字画一卷卷搬下来摊开，看完了摇摇头又让他重新归置原位。

司马嵘累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那么多尊卑之分，瞅着他背过身的机会就将外面一层短褐给脱了，正想抓在手中给自己扇扇风，就见他转回来，连忙止住动作。

王述之朝他瞥一眼，忍不住想笑，又生生憋住，如意敲着掌心，蹙眉寻思道：&ldo;明日就是皇上寿宴了，我这做丞相的，至今都未备好贺礼，实在是不应该啊!&rdo;

司马嵘垂眼沉默地盯着自己鞋尖，耳朵一时不怎么中用。

王述之背过身去，继续踱着步子自言自语：&ldo;唉……也不知送什么好，我两袖清风，穷得只剩几幅字画，这如何拿得出手?&rdo;

司马嵘饶是耳闻之事千千万，也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会听到大权臣哭穷，不由抬眼无语地看着他。

王述之一转身对上他的视线，略有些惊喜：&ldo;王迟，你有什么好主意?&rdo;

司马嵘垂眼：&ldo;丞相一字抵千金，丞相的画更是价值连城，方才那些卷轴，随意一副流入民间，便能叫人抢得头破血流。

小人以为，送字画最合适，富贵与清雅，两样都不缺。

&rdo;

王述之哈哈大笑：&ldo;听起来颇为在理，只是不知皇上会不会也这么想?万一皇上不稀罕可怎么办?&rdo;

司马嵘动动嘴皮子，却没发出声，只在心中腹诽：你将录尚书事一职交上去，皇上铁定满意。

&ldo;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rdo;

&ldo;小人不敢妄以朝政。

&rdo;司马嵘眼皮未抬，说完又补充一句，&ldo;怕被砍头。

&rdo;

&ldo;无妨，说说看，此处没有别人。

&rdo;王述之饶有兴味地盯着他。

司马嵘迟疑一瞬，开口道：&ldo;小人本不该逾越，只是如今战火频仍，朝廷应节俭开支，皇上与诸位大臣更应身先士卒，若豪奢成性、贪鄙成风，别说收复北方国土，能否偏安一隅都尚为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