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噙着浓浓的笑意，又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触碰他额角鬓发，带着几分灼热轻抚，掌心缓缓朝他脸上贴过去。

司马嵘僵硬的后脊忽地起了些燥意，目光与他相触，落进他意味分明的眸子里，不由失了神。

&ldo;我倒是希望，你将陆府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rdo;王述之嗓音低沉，与平日金石相击的清朗之声完全不同，透着微哑，丝丝缕缕钻入耳中，渗进心口，似生了藤蔓，能将人神魂牢牢勾缠住。

司马嵘幽沉的目光避无可避，喉咙逐渐发紧，眼看着他的眉眼愈靠愈近，脸上让他触碰之处随之灼热起来，双手在身侧攥紧，气息有些不稳，最后狠狠一咬牙，猛地偏头避开。

王述之猝不及防，双唇贴着他脸侧轻扫而过，若即若离的触感，让两人同时一愣。

司马嵘面色沉凝，眸底却透着几分凌乱，耳根处浅浅的绯色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王述之与他贴得极近，目光在他脸上巡视一番，手重新捏住他的下颌，迫他扭过脸来，笑看着他。

二人呼吸交缠在一处，司马嵘深吸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微微后仰，与他拉开距离。

王述之倾身跟过去，轻声耳语：&ldo;别躲。

&rdo;

灼热的气息拂在唇上，司马嵘心底一颤，在他即将触碰的瞬间抬手将他推开：&ldo;丞相请自重。

&rdo;

王述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笑意不减：&ldo;你在顾虑什么?&rdo;

&ldo;属下不明白丞相的意思，只知丞相靠得太近，十分不妥。

&rdo;

王述之沉声一笑：&ldo;装糊涂倒是拿手，你能明白陆子修的情意，难道不明白我的?这可是在拒绝我?&rdo;

司马嵘张了张嘴，一个&ldo;是&rdo;字卡在喉咙口，生生吐不出来，最后抿紧唇，面色肃然，只当默认。

王述之等了多久，司马嵘便沉默多久，一片寂静中，只听到马蹄与轱辘声。

二人僵持良久，最终让空中一道鸟鸣声打破，王述之眸色黯然，唇边依然噙着浅笑，握住他撑在自己胸口的手：&ldo;不说话，我便当你没有拒绝。

&rdo;

司马嵘：&ldo;……&rdo;

第25章

王述之将司马嵘的手握紧，眼底笑意渐浓，嗓音低沉道：&ldo;又不说话了，这是不否认的意思?看来真的不打算拒绝我。

&rdo;说着唇角一勾，迅速抬起另一只手揽在他颈后，将他往自己面前一拉。

二人的唇差点碰在一处，司马嵘眼底微颤，急忙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撑开，同时撇头看向一旁，冷冷道：&ldo;丞相误会属下的意思了。

&rdo;

&ldo;误会?&rdo;王述之松开他后颈，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将他两只手都抓住，意味深长地捏了捏，抬眼笑道，&ldo;你占我便宜占得舍不得撤手，我不该误会么?&rdo;

司马嵘没料到他的脸皮竟厚至如此程度，转回目光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见他那两只笑眸中透着十足的笃定，忽地有些狼狈，连忙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