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闻昨夜出了些事，皇太后彻夜未眠，臣女特来问个安。

&rdo;云婵笑意盈盈的，目光凝在皇太后面上。

皇太后稍挑了下眉头，因摸不清她的意思，言辞间也加了小心，没直接挑她礼数上的错处：&ldo;哦，你倒有心。

&rdo;

&ldo;临出端庆宫时恰见皇太后差了人来，说是臣女身边的白萱不知怎的惹得皇太后不快了。

&rdo;云婵浅浅一福，&ldo;臣女顺便将她带回去便是，皇太后指明错处，臣女来日好好教着。

&rdo;

这番话可谓一反常态。

不卑不亢的，完全没有往日对皇太后的敬畏。

皇太后很是静了一阵子，俄而一笑，执起茶盏来抿了口茶：&ldo;宫中礼数，你也未必清楚到哪儿去，就不用你费心教她了。

哀家替你把人发落了，着尚仪局挑个机敏的给你送过去就是。

&rdo;她轻缓地说着，仿佛就是长辈关心晚辈一般。

言罢声音一扬，&ldo;来人。

&rdo;

&ldo;太后。

&rdo;云婵的语气沉了下去，在皇太后下旨前截断了她的话。

面上笑意如旧，&ldo;太后嫌臣女对礼数不够熟悉，臣女可以请年长的宫人来教她，这可比太后差人去问陛下的意思动静小多了。

&rdo;

皇太后果然一震。

目光中夹杂着恼怒与嘲讽抬眸看向她，一声轻笑像是废了很大力气才逼出来的：&ldo;你说什么？&rdo;

&ldo;臣女是说，臣女能自己解决好的事情，皇太后还是不要劳烦陛下了。

&rdo;云婵掩唇一笑，原就娇好的面容上登添妖娆，&ldo;臣女便是不懂朝政，也听闻近来朝中事多得很‐‐薛家被抄了，还有更大的世家牵涉其中。

太后您为了这点小事去扰陛下，若惹得陛下一时心烦，在大事决断上出了岔子，不就得不偿失了？&rdo;

……她在威胁她？！

皇太后瞪视着云婵，怒不可遏。

其中仍还夹杂了些意外，没有想到云婵这一贯娇弱温吞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ldo;太后您是不是觉得，为了个白萱不至于争到陛下那里去？&rdo;云婵仍笑睇着她，&ldo;臣女可是为您好。

这白萱，是陛下为解臣女思家之苦特许入宫的，算是陛下的心意。

太后您要发落无妨，若事后臣女过不去这坎儿，没忍住到陛下跟前诉一番委屈，太后您说……陛下是帮您这在宫中一呼百应的嫡母呢，还是护一护如臣女这般在宫中无依无靠的呢？&rdo;

&ldo;你……&rdo;皇太后语中一塞，手指颤抖着指了她良久，中是狠狠地骂出了一声，&ldo;贱人！

&rdo;

&ldo;皇太后息怒。

&rdo;云婵慢条斯理地又道，&ldo;这人若生气……时常骂得越狠，便将自己心里的火蹿得越高。

太后您若气急了，一时头昏脑涨罚了臣女……皮肉之苦于臣女而言倒无妨，但搁到陛下面前，陛下会恼太后的，这您比臣女清楚。

&rdo;

&ldo;贱人！

&rdo;她话音刚落，皇太后便又骂了一声，愤怒得连声音都有些发了哑，&ldo;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到长乐宫来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