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师父可是也不希望我跟师兄在一起？&rdo;

何当嗑瓜子的手一顿：&ldo;你这是什么话？为师哪里知道你跟周顾也有情？&rdo;

卿羽古怪地看着他：&ldo;我并没有说我与师兄有情啊，大师父怎么这么问？莫非，师父知道什么？&rdo;

何当扭头赶忙嗑瓜子：&ldo;我什么都不知道！

&rdo;

卿羽绕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脸前，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ldo;大师父，你撒谎。

&rdo;

何当被她盯得发毛，一口咬到手指头，痛得直哈气。

&ldo;我虽然有时候会笨，但还不傻，昨晚我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时至如今，我也不怕什么丢不丢脸了，我对师兄的情意，从未对外人说起过，但即便是师姐也能看得出来，我就不信大师父这么聪明机敏的人会在这里犯了糊涂。

&rdo;

何当索性往地上一蹲，含糊道：&ldo;你在说什么？&rdo;随即全身心投入到嗑瓜子当中。

卿羽也蹲在地上，扒着他腿膝，仰脸望着他，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与他嬉戏，只是那时她满心欢喜，他一脸宠溺，如今，她心有怀疑，他却一再躲避。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心里酸楚：&ldo;师父不过只与叶白初次见面，就一心要将徒儿推给他，师兄与我们一同生活，是家人，亦是亲人，数十年来我对师兄的感情师父定然是了然于心的，但是，师父宁愿非要将徒儿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愿徒儿与知根知底的师兄在一起，师父究竟在顾虑什么？&rdo;

说到此处，喉间难抑哽咽之气，何当丢下葵花子，半天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抬手抚摸着她的发顶，言语充满了怜惜：&ldo;周顾他……并非你的良配。

&rdo;

&ldo;为何？&rdo;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目光恳切，&ldo;我认定了师兄，此生必生死相随，师父不答应，可是怕江湖仇家连累到我？您最清楚我的经历，也知我的心性，我岂会怕这些麻烦？&rdo;

何当只是叹气，卿羽还想再追问，严城自房间踱步过来，冷淡开口：&ldo;周顾有自己的路要走，岂能让儿女私情拖住？&rdo;看一眼卿羽，毕竟是跟了自己十年的徒儿，还是有着情分的，话语也软了不少，&ldo;没了周顾，你还有很多选择，但他顾虑太多，你跟了他不会快活。

&rdo;

何当站起身，顺势将她也拉起来，叹道：&ldo;不错，我与你二师父跟周顾说起过，不希望你们在一起，因为看准了你们并不合适，但我们自问没有插手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情，说到底，还是周顾他自己做出了选择，他既绝情，你又何必苦苦相逼？&rdo;

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面对大师父的实言相告，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心思敏捷，早在祁嵇山上时就隐隐察觉到些许端倪，师父们的几言几语，有时也竟能离析周顾的心绪。

或许，周顾是对她有点情意的吧，但是却微不足道，如一朵颤巍巍的小花，哪里经得住外面的风吹雨打，一场寒露就能扼杀掉它，也便什么都没有了。

大师父说得对，周顾已然做出了抉择，但这个抉择里没有她，从此他与她殊途不同归。

严城一眼洞悉了她的心思，断然否定道：&ldo;周顾对你关心较多，起初我与你大师父都误会了，后来周顾自己说，你与他自小失散的本家妹妹年龄相仿，对你难免会多出几分爱护，他对你，从始至终都是兄长之情，想来，他也与你说过了，你又何苦执迷不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