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叶空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和他并没有多来往，总是拿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看过来。

宫寒水垂头坐在椅子上，盯着地板，这和他没有关系，叶空青的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对方还看不起他指手画脚。

宫寒水站了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去，他拿起大衣要出去。

&lso;哒。

&rso;

一个东西落在地上，发出轻声。

宫寒水低头看去，是一个棒棒糖，劣质的棒棒糖，不知道有没有一块钱。

弯腰将那根花花绿绿的棒棒糖捡了起来，宫寒水拿在手里转了转，他记起来了。

这是上个月一个病人在下手术台手送给他的，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和同龄人胖乎乎的脸不同，她的脸已经半凹陷下去。

父亲都是下面县城的人，因为今年有基金救助，又得了心源，所以来省医院来做换心手术。

手术很成功，小女孩笑得很甜，当时给他一根棒棒糖，宫寒水随手接过来扔在办公室里。

宫寒水转着手里的这个棒棒糖，盯了许久，最终生涩拆开花花绿绿的包装纸，放进嘴里‐‐果然一股劣质糖精的味道。

……

叶空青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一台又一台的手术接连开始，好在病人都得以安全下手术台，他做完最后一台手术，靠在墙边，打算歇一会回去。

他拿出手机和崔脆脆发了条消息，脸上莫名带着笑意，看见她回复过来的消息，叶空青似乎重新恢复了力气，正要去换衣服下班。

&ldo;叶医生。

&rdo;

叶空青看去，眼底的笑意淡了一分，是宫寒水。

叶空青谈不上讨厌宫寒水，他几乎是同一批出来的医生里最优秀的医生，只是有时候叶空青不喜欢他的行事风格，尤其宫寒水喜欢在话里藏针。

但也仅此而已，宫寒水是个优秀的医生，叶空青一直都知道。

宫寒水手上还拿着他的大衣，嘴里含着那根棒棒糖，带着三分挑衅望着叶空青：&ldo;叶医生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入学大会上发的誓言吗？&rdo;

每一个医学生都会发的誓言‐‐希波克拉底誓言。

叶空青有些诧异看过去，不知道宫寒水什么意思：&ldo;记得。

&rdo;

有那么一瞬间宫寒水却像是得到了什么肯定，松懈地靠在墙边。

&ldo;我看过你那次手术的流程还有监控。

&rdo;宫寒水将嘴里的棒棒糖用舌头推到另一边，缓缓道。

叶空青神色未动，他手术失败被人拿出来说，没什么不对，只是不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宫寒水还要提出来什么意思。

&ldo;你发现我操作有失误？&rdo;叶空青直直看去，如果医生操作有失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真有失误，他愿意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