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发觉自己很能欣赏她的美丽。

美丽有许多种，语瞳的美是知性的那种，妍媚得不过分，漂亮得不喧宾夺主；她是有气质、有主见的，不像其他美女只是一具空无一物的美丽皮囊。

基于这点，慕淮对语瞳多了许多关心，他的口气更柔了：

&ldo;工作压力太大了？&rdo;

看见她桌上杂乱无章的文稿纸笔，慕淮想他找到了事件的中心。

&ldo;还好。

&rdo;语瞳还死硬撑着，下意识整整桌上紊乱的纸张。

&ldo;我知道玮兰的个性是挑剔了一点，&rdo;他温煦体谅地看着语瞳。

玮兰是他妹妹，他再了解不过。

&ldo;你们跟着她辛苦了。

&rdo;

&ldo;其实也‐‐还好。

&rdo;语瞳带着讶异回答。

没想到有殷玮兰这么难缠的恶上司，却也有这么一个懂得体恤员工的好老板，她在心里对殷慕淮重新评价，另眼相看起来。

只觉得糟糕的是，头一回跟老板这么没压力地谈话，却是在她哭得淅沥哗啦的时候。

原以为公司没人了，否则语瞳怎么也不愿哭给人家看的。

&ldo;这么晚，殷先生不是早下班了？&rdo;语瞳像做错事被逮到似的问。

&ldo;把球拍忘在办公室，明天早上跟朋友约了打球，只好回来拿。

&rdo;他拍了拍手上的网球袋，取笑道：&ldo;没想到听见有人在哭……还以为是幽灵之类的。

&rdo;

幽灵？是了，一个努力工作的幽灵。

语瞳飘忽地笑笑。

不管殷玮兰如何挑剔，要在这里工作，殷玮兰就是附加的必要工作条件，非忍受不可。

语瞳轻叹一声重新坐回坐椅，整整桌上的文件，转头对慕淮苦笑说：

&ldo;这份企划书快改好了，我再当几个小时的幽灵吧。

&rdo;

她以为慕淮就算再体恤员工，也不过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慕淮的手掌一下子遮在语瞳眼前的电脑萤幕上，笑道：

&ldo;你该下班了。

我可不想让人家知道我们ip虐待员工。

&rdo;

语瞳微微一呆，仰头接触到慕淮那对似笑非笑、有意无意的灿亮眼神，她那女性的直觉像是碰到了什么似地一下子开启了，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

&ldo;这份企划书有多急？&rdo;尽管问的是公事，慕淮的口气仍是温和的。

&ldo;那就要看殷小姐的看法了。

&rdo;语瞳再度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