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仪捕捉到她那微妙的神情，心情竟有些愉悦，挽着锦牧的手又紧了紧，也顾不得手露在外面的寒冷。

两人走了几步，锦牧伸手摸了摸少仪手，触手冰凉，终是不忍心，将她手握住收入口袋中，笑道:“我的口袋太热了，需要冷美人来降降温。”

“贫嘴！

谁是冷美人？”

少仪嗔道，却也没有缩回手，那口袋的确暖和，手放在里面，极为舒服受用。

锦牧嘿嘿一笑，带着少仪往前走着。

昏黄的路灯，照着这雪景暖意融融，树叶上厚厚的积雪偶尔滑下来，落地无声，像调皮的孩子背着妈妈偷跑出去玩耍。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走到一处亭子里，少仪停了下来，轻轻问道:“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去哪里？”

“没想过，怎么突然问这个？”

锦牧一愣。

去哪里？自是你在哪里就去哪里。

“没什么，今晚我爸说让我明年出国读书。”

少仪看着一旁树枝上的雪，悠悠道。

“出国？”

锦牧转头看向少仪。

“嗯，你说我去不去？”

少仪微微一笑，问道。

锦牧沉思了片刻，亦是微微一笑:“你觉得呢？你想去就去呗。”

“你呢？”

少仪又问道，只是这一问，她自己都不知道要问什么，是问她舍不舍得自己吗？假如她说舍不得，自己是不是就不去了，她心里矛盾得很。

“你开心就好！”

锦牧一笑，回答得模糊。

这回答少仪却是没料到，她总是说要自己开心，她心里把自己到底当什么？

“小锦。”

“嗯？”

“你有没有对一个人动过心？”

少仪直白地问道，她对眼前这人儿多少有些了解了，她有时候坏得很，说话极为不老实，不能跟她绕弯子。

锦牧定定看着少仪，眼神竟慢慢暗淡下来。

动心么？两千年前，确是对一个人动了心，只是还没来得及为她做一件事，她就走了。

如今眼前转世的这人儿还是曾经的她么？如果是，她爱的人自然不会是自己，如果不是，那么就能再次动心么？

良久无言，周遭变得安静下来，少仪抽出那只在她口袋中的手，轻轻抿了抿嘴道:“不好意思，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你可以不回答。”

她才刚说完就听锦牧正声回了个“有”

字。

少仪身体一僵，心猛然漏了一拍。

听到她说这个有字，竟无端紧张起来。

“曾经，对一个人动过心，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锦牧说完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很久以前？少仪心中只觉一阵凉意泛

起，半响，道:“怎么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