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茵雀背着光，看不清形容，但红缨的脸，却是顷刻间白得似是死人一般。

正文第一百零五章口角

&ldo;小殿下，你就听一听劝罢，在神秘人的支持下，我们好不容易……&rdo;红缨白着一张脸，许是吓着了，声音又快又急。

&ldo;红缨，够了！

&rdo;柳茵雀的忍耐力已然到了极限，再听红缨话里话外一个劲的只向着神秘人，不禁气急败坏，但听哗的一声，桌上的碟盏被一口气扫到地上，碎成了一片。

&ldo;小殿下……&rdo;红缨还想再劝，但看了看那一地的瓷片，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ldo;红缨，你说，你究竟是什么目的？&rdo;柳茵雀红着眼站起身来，顺手取过一尊官窑白瓷的景泰蓝花瓶，高高举过了头顶，向着红缨怒目而视。

&ldo;小殿下，你究竟怎么了，我是红缨啊，是自小陪你长大的贴身丫鬟啊！

&rdo;红缨一面哭着，身子一面微微地颤抖着，但听哗的一声脆响，又是一地的景泰蓝瓷片，不经意间，面上一湿，一摸便是一手的血。

&ldo;红缨，&rdo;见红缨见了血，柳茵雀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下来，&ldo;你说，那神秘人，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不许隐瞒。

&rdo;

&ldo;奴婢，奴婢无话可说。

&rdo;红缨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面上的伤口却是不住地淌着血，很快便染了一身，看上去分外狼狈不堪。

&ldo;无话可说？&rdo;柳茵雀微微挑眉，&ldo;怎的个，无话可说？你，许是做贼心虚了罢，需不需要回府后，大刑伺候？&rdo;

&ldo;小殿下，我……&rdo;红缨眼底含泪，刚要和盘托出，但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门骤然被推开，老太太与几位姨娘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二人的跟前，一看屋里这阵仗，便知是在教训丫鬟。

&ldo;茵雀姑娘，你的下人，是该好好地管上一管了，没的没个规矩，倒净是给长公主家丢人抹黑。

&rdo;老太太在八仙椅上堪堪落了坐，眸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缨，现出了几丝凌厉之色。

&ldo;红缨，你说，到底怎么了？&rdo;柳茵雀心中一紧，急急忙忙地开了口，毕竟也是自己带来的丫鬟，若是行为不端，丢的，也全是自家的颜面。

&ldo;我……我不过是按照小殿下的吩咐，去，去，去……&rdo;红缨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但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ldo;放肆！

&rdo;红缨一提，柳茵雀隐约猜到了所指为何，还未等红缨把话说出口，就已然怒喝道。

&ldo;我……&rdo;红缨委屈地将话咽了回去，看向柳茵雀的眸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柳茵雀心里一紧，立时泛起了几丝不忍。

毕竟，彼此也是有着几分总角情分的，看着她捂着面颊泣不成声，再看这满地的瓷片，默默将脑袋别到了一旁。

&ldo;青花鱼纹盏？&rdo;老太太清了清喉咙，不经意间，瞥到了地上一片残缺的鱼纹碎片，心中陡然一沉。

再看多宝架上，一应的古董文物已然失却了大半，薄薄的碎片铺了一地，整个房间愈发显得凌乱不堪，心中不由狠狠一抽。

&ldo;茵雀姑娘，&rdo;一旁，一位老嬷嬷尽量和颜悦色地道，&ldo;多宝架上的古董，样样皆是有来头的，此番姑娘来许家暂住，为了体面，老夫人才大大方方地开了库，将它们一水的送到姑娘的房间之中，如今成了这幅光景，还请姑娘给出一个解释。

&rdo;

&ldo;是啊，&rdo;一旁，一位姨娘阴阳怪气地道，&ldo;是该给个解释了，不然以后成了世子妃，还是这等冒冒失失，将那些值钱的物什尽数摔了去，日子可就难过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