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顾以昭都担心对方是不是过于兴奋而在浴室中出意外昏倒了。

“砰砰砰”

“沈先生，您还好吗？”

顾以昭的声音，让沈策回过神来。

过去需要缅怀，但一昧纠结也没有意义……而如果不是这些经历，自己也遇不到顾以昭。

思及此，沈策对着镜子，尝试着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想要让暗恋之人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许久不曾大笑，做出这样的表情很僵硬很难看后，只好息了心思。

“不好意思，我马上出来。”

沈策穿上浴袍，推着轮椅出了浴室，对着在房间里等候的顾以昭后，放松地浅浅一笑，宛若春风一池碧水，漾着有别与平时的柔和醉人气息。

哪怕是已经做好了沈策恢复后势必会光彩照人的准备，可顾以昭还是出神了片刻，只因对方复原后的容貌比他想象得还要优秀。

沈策的五官很端正，轮廓很立体，肌肤呈现一种像是在发光的冷白色，所谓“公子如玉”

，莫过如是。

而最令人难以望忘怀的，当属那双湛蓝色的深邃双眸，遮掩了七八分的情绪，在温和时如细雨和风，在凛冽时如傲雪寒霜，为其增添了几分不可侵犯的神秘。

但更多时候，沈策带着一身书卷的清气，温润如玉，冷静沉稳，不似青少年人未经世事的纯真，而是一种历经千帆后依旧保留的纯粹。

顾以昭和沈策默默对视了几秒后，才骤然回神，真诚地赞赏道：

“沈先生，您真的非常好看，竟叫我一时入了迷。”

这一个夸奖，让沈策忍不住面上的笑意。

“还请方医生不要取笑我。”

顾以昭：“怎么会是取笑？这一句话分明是肺腑之言，若是您愿意，我可以写三千字不重复的词语……不过，之后威廉先生见了，反应会比我夸张十倍吧。”

威廉·亚历山大这两天有事要忙，因此出了趟国，不成想错过了第一时间见到沈策恢复容貌的机会，也是不巧。

谈到外甥，沈策的脸上流露出一贯的慈祥：

“他八成又要抱怨公司了。”

顾以昭理解地说：“换成是我，也是要生气的，毕竟是最亲爱的长辈的人生大事。”

“……”

闻言，沈策僵硬了一瞬。

从顾以昭口中听到“长辈”

二字，让他微妙的有些……不悦。

就好像是在对他说，他的年龄已经大了，不应该对一个年轻人产生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似的。